她曾想过,自己倘若不是爹娘的女儿,才不会管这什么破烂婚约,早就一人一匹马去浪迹天涯了。
可惜,她身为武侯府的嫡女,又是国公府穆老太君的外孙女,她所做的任何事情,都会间接影响到两座府邸。
她更不想因为自己一人的原因,让外祖母一家被推到风口浪尖之上,更不想污了爹娘的名声。
所以这一桩婚事,必须要光明正大的退,要让所有人知道她从此以后跟宋家再也没有任何的关系。
“你可曾想过,她手中若是有信物的话,又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才说出来?”裴君泽提醒道。
顾锦婳忽而皱眉,看了裴君泽一眼,“难道我爹娘没有把信物交给她?”
“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顾锦婳的脸色却肉眼可见的变得难看起来,“怪不得,我爹娘丧期未过,她就迫不及待的带着人去大肆地修整院子,当时我并未多想,加之爹娘突然过世,心中伤心得很,接连在床上躺了好几日,等我走出屋子的时候,爹娘的院子已然被推平了,他们留下来的东西,我也不知都挪到了哪里。”
“既然是信物,就不可能放在轻易就能拿到的地方,她此刻才说出来,只有两种可能,一,她已经找到了信物,再者就是,她还没有找到信物,只是想拿这件事情故意压你一头。”
顾锦婳冷哼一声,“起初我还以为,她是整个顾府唯一一个对我好的人,现在想想当初真是眼盲心瞎,竟然会相信这么一个人,甚至还把我爹娘的院子让了出去,让她占为己有。”
“没事,她活不过你。”
顾锦婳嘴角一抽,看了裴君泽一眼,“王爷,你就是这么安慰人的?”
“我不会安慰人,你教教我。”裴君泽声音冷硬中又夹杂着几分刻意的柔软。
顾锦婳抿唇笑了笑,“我不用人安慰,比起来安慰,我更希望能够尽早解决了他们。”
她重活一世,早已经将所有都看得清清楚楚。谁是人谁是鬼,她心中再清楚不过了。
上一世,宋家对她所做的一切连老天都看不下去了,让她带着死去的记忆重生。
宋承望大抵还没有想明白,为什么那个曾经整日跟在他屁股后面叫着表哥表哥的妹妹,突然之间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不仅对他厌恶至极,就连两人的婚约都不愿意承认。
只怕现在的顾青玉,也在懊恼着她为何突然之间变聪明了。
“不过好在,我外祖母借着我爹娘的丧期,说出要让我守孝三年的事情,还有两年的时间,她不能再逼我嫁给宋承望,这两年的时间足够我慢慢对付他们了。”
“他们所在意的人无非是宋承望,找准机会对付宋承望就好。”
裴君泽一向一针见血,顾锦婳看了他一眼,“宋承望是太子身边的走狗,前些日子又帮太子在朝廷上立了威信,我实在是想不明白,太子为什么要让宋承望去清河县,看似是升了官职,可是远离京城,日后想要再回来,就必须得到太子的首肯,莫非只是为了拿捏宋承望?”
顾锦婳陷入纠结之中,“可这样一来,宋承望与太子之间必定会离心。”
“只有两个人利益一致的时候,步伐才会相似,你可知道今日夜里宋承望急匆匆的去了哪?”裴君泽勾唇一笑。
顾锦婳连忙问,“不会是去找太子了吧?”
裴君泽微微颔首,“他着急去了太子府,直到现在还没有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