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是找麻烦,我这是在帮你。”
“你是怕我抢了你的心上人吧?”燕云鹤笑道,“听南浔说,你威胁她,若是向皇上请旨赐婚,你不介意新婚之夜就杀了她?”
“字面上的意思。”裴君泽挑眉,手指搭上桌上的白釉瓷瓶,指腹沿着花瓣纹路滑下,“半年前,西乾又得了一块金矿,昭阳公主又是西乾王最宠爱的妹妹,与你来说,稳赚不赔的买卖。”
燕云鹤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眼眸闪过冰寒,“娶了昭阳公主为王妃,亦是可以再娶顾小姐为侧妃,二者本王皆可得之。”
“大言不惭。”
裴君泽眼睫微抬,“北秦王病入膏肓了,燕云鹤,你没有选择的机会。”
“呵……”燕云鹤轻扯唇角,“王上死了,还有本王,你真以为我北秦无人了?”
燕云鹤身子后仰,神态慵懒,“反观你,处境可不比我好到哪里去。”
“你又怎知我没有后路可走?”
裴君泽走后,燕云鹤脸色一寸寸沉下去。
方才被他摸过的白釉瓷瓶化为粉末,燕云鹤看过去,咬着牙关,“好一个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裴君泽,你又怎知你这位心上人能一心一意待你!”
入夜。
暖阁房门吱呀一声响,玲珑迈着小巧步子走进屋中,又点燃了一盏油灯。
“小姐,这荷包明日再绣也成,莫要伤了眼睛。”
“无妨,我睡不着,难得有闲心,若再耽搁下去,真不知何时才能绣好了。”
荷包上的梅花已渐渐露出雏形,她已经能想象到裴君泽挂在身前的模样。
“王爷若是知道小姐对他如此上心,定会十分高兴。”
顾锦婳笑了笑,“你去告诉习凛,叫他明日随我出去一趟,你同芝兰守在地宫里,我明日不在府上,顾青玉兴许会过来。”
“是。”玲珑点头应下。
“连娘子方才差人过来说,给邱家小姐衣裳已经做好了,问小姐何时去给她送去。”
“先拿回来吧,明日我回来后再说。”顾锦婳道,“如意上次来没吃上巧儿做的点心,你叫她明日早些做出来一份,送去邱府。”
裴锦毅要想娶到邱如意,怕是要先把裴琅从如意的心里摘出去了。
顾锦婳莫名想起裴琅,连屋中何时坐了个人都未曾察觉,指尖突然传来刺痛,顾锦婳拉回思绪,指尖被扎流血,差点弄脏了荷包。
“怎么回事!”
裴君泽上前,抽出蚕丝锦帕将手指裹住,面露几分不悦,“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你何时来的?”顾锦婳问。
“你屋中的茶都被我喝光了,你说我何时来的?”裴君泽话落,抬手将顾锦婳耳边碎发勾到耳后,将人揽进怀中,“我刚从西郊行宫出来,想来看看你。”
“将燕云鹤气了个半死?”顾锦婳笑道。
“没气死,我很失望。”
顾锦婳抿唇笑了笑,脑袋轻轻蹭了蹭他的耳朵,“裴君泽,我好想你。”
“嗯。”
裴君泽呼吸骤然一沉,收紧了双臂,“我也想你,我们日后不吵架了好不好?”
“可我总是要给爹娘一个交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