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闹不过是生命中很少的一部分,孤独才是人生常态。
萧墨一人一马独行,欣赏路过的风景和风土人情也是旅行的乐趣所在。
在偶尔枯燥的独行中,萧墨不断推演着自己的道途。
白皙的掌中,复杂的道法交织在一起,阴阳二气化为掌中天地的根基。
黑与白,是天地、是日月、是天地间的对立与统一。
黑白二气交织轮转,即是天地交替、日月更迭,万物相遇而不相害,天道并行而不相悖。
太极构成了世界的规律和基础,可是天地不是只有黑白的。
掌中的基础世界雏形不断衍生,又不断地崩塌,很难推导出一种稳定运行的规律。
不过,天无绝人之路,做事有得就有失,有成功就有失败,萧墨并不在意,反而沉浸在这种失败中探索的过程。
失败的衍生物也可以称之为另一种成功,一道道威力巨大的道法在萧墨手中成型,放在仙宗大都有资格被收录在藏经阁中被弟子学习。
不过这些繁杂的道法并不被萧墨所看重,道不足者痴迷于术,术够用即可,道才是根本。
萧墨突然想到了自己的自然印记,他参照脑海中的自然印记,把相似的东西添加到自己模拟的世界中。
黑白的天地间增加了一点生机,虚幻的生灵与万物出现,出现了金木水火土等诸多虚幻的元素,也出现了生灵万物。
复杂的天地万物增加了天地的稳固性,一点点的波动和冲击完全可以交给天地自己去调节。
这足够了,萧墨静静地观摩感受手中的世界,它是多么的复杂、美丽、令人沉醉。
可惜都是自然印记造成的虚幻之物,萧墨散去手中的世界。
他抬头看了看有些阴沉的天空,似乎快要下雨了。
萧墨轻轻拍了拍踏夜的马头,笑道:“跑快点,找个避雨的场所,要不咱俩就变成落汤鸡喽。”
踏夜一声长嘶,如同利剑一般冲出,雄壮的蹄子踏得地面隆隆作响。
不一会,他们就抵达了一处小山林,这里有着一处废弃的古庙,可以暂时避雨。
古庙四周被浓密的树木和杂草包围,古老的石阶上长满了青苔,饱受岁月的侵蚀。
萧墨带着踏夜走进庙中,大殿的屋顶早已塌陷,木梁和瓦片散落在地,大殿中央的神像已经断裂,残缺不全,脸上的神情模糊不清。
墙角处堆积着许多破旧的供品,有些已经腐烂发霉,散发出一股刺鼻的气味。
萧墨稍微打扫了一下大殿,然后找个干净的地面铺上白布坐下,踏夜也找了一个宽敞的地方安静地待着。
这里距离北辰城已经很近了,接下来只待雨停,便可半日之内抵达。
古庙之外开始下雨了,细密的小雨滴滴滴答答打在门外的树叶上面,把葱绿的树林冲刷得更为青翠欲滴。
北方的雨大多如此,没有压抑的乌云,没有沉闷的气压。
这里很少有连绵的梅雨,多是阵雨,久违的雨水带来的是久违的清新。
雨水洗涤了天地万物,淅淅沥沥的雨声给人难得的安逸与畅快。
萧墨再次掏出他的瓷杯,倒了一杯猴儿酒,走到窗前静静地欣赏门外的新雨。
此情此景,令人不禁想要吟诗一首。
萧墨并不会写诗。
可是前世先贤无数,也不知多少人曾面临和他一样的境遇和美景,又何曾需要他来写?
萧墨从记忆深处翻出一首王维的诗歌,轻轻开口,念道:
“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
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
竹喧归浣女,莲动下渔舟。
随意春芳歇,王孙自可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