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止看着明姣,抿紧了唇瓣,一句话都没说。
明姣深吸了一口气,随后才开口说道:“我说了,我们之间隔着的,并不仅仅是一个灵根而已。”
江止的额头上都是冷汗,听到这话的时候,他艰难的抬起头,汗水浸到了眼睛里,使得眼球十分干涩。
他艰难地眨巴了一下,那种干涩的感觉非但没有缓解,反而让人更加难受了。
似乎只有流泪放才能好受一些。
江止的心脏跳得十分剧烈,似乎浑身上下的感官全部都集中到了耳朵上,江止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能听到鲜血流淌在地面的声音。
太煎熬了,煎熬的江止有些想跑。
好半天后,江止才找到了自己的声音。
他的指尖扯着明姣的衣摆,用力到骨节发白。
他掌心里都是汗水,这汗水将明姣的衣裳都浸润出了一道痕迹,就那么留在明姣的衣裳上,那么显眼。
江止声音十分沙哑,他慢吞吞的开口说道:“那还有什么呢?姣姣。”
明姣闭了闭眼睛,随后冷声的开口道:“还有一个活生生的明轻白。”
这话将江止心里最后一点侥幸都击碎了。
他下意识的回忆起那天。
他亲手将长剑插进了明轻白的身体里,那一刻,毫无感情。
直到今天,所有的因果才开始轮回,那时的毫不在意变成了现在的痛苦万分。
他抬起头来,一字一句的说:“姣姣,这件事……”
“我不需要你偿还。”明姣的目光冷淡的落在江止身上,近乎冰冷的一字一句的说:“江止,这件事,你没有办法偿还。”
“对我而言,你不过是一个陌生人罢了,怎么比得上我的明轻白?”
这话毫不留情的刺穿了江止的心,让他的心脏血糊糊的疼,在这心脏的疼痛感之下,似乎丹田处的痛苦已经消失不见了。
他说:“姣姣,从前,你是最喜欢师尊的了。”
江止的眼里满是回忆之色,他想起来,少女一开始长大的时候,慢慢的显露了身姿,周遭的人尽数被她吸引,无数次的走上前来,企图在她的心里留下一个地位。
那时候他也是会吃醋的,他问姣姣:“你身边的朋友越来越多了,还会喜欢师尊吗?”
姣姣是怎么说的来着,她说:“师尊是对姣姣来说最重要的人,就算是有一天姣姣死了,最挂念的也是师尊。”
那时的江止被明姣哄得十分高兴,听到这话的时候,满目都是笑意。
可是,那时的话,到了现在,怎么就不作数了?
江止看着明姣,声音嘶哑,他喃喃的开口道:“姣姣说过,对姣姣最重要的人,就是师尊,为什么到现在,就都不一样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