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尿尿。”小枭说。
卫庭煦也醒了,睁眼看着她们。
“什么?”甄文君反问。
小枭:“嘘嘘”。
“你想小解。福叔,停会儿车!”甄文君叫停马车。
马车内阿叙和阿鹤一左一右胳膊腿全压在阿燎身上,阿燎平躺着睡觉怀里还抱着个木盒子,宝贝得很。甄文君带小枭下马车时看见阿燎这幅模样差点儿笑出声。
在大殿前没留意到石栏上图案的阿燎在等了木盒后,指着上面的玄鸟刻纹欣喜万分,说对对对就是这个图案,我们没找错地方!
可这木盒固若金汤,阿燎绞尽脑汁都无法将其打开。
两日前,守城老人将阿燎此时抱在怀里的木盒从大殿深处刨出来,交给甄文君之后没多久就断了气。临终前他让小枭跪下认甄文君作阿母,小枭说跪就跪,唤了声阿母。
卫庭煦:“她喊你什么?”
“我也不知道啊!”甄文君实在头疼,阿母怎么可以随便认,认个阿姐什么的不好么?认个姨都算了,怎么都不至于叫阿母。
老人用最后残留的力气对甄文君道:“小枭自小孤苦,最向往大海,而我太老了没办法带她去。你们返回中原大概是要经过海的,能否、能否将她带去……看看海,哪怕一眼都好……”
小枭是个通透的孩子,知道老人命不久矣,并不说些无用的安慰之语,只陪着他,坐在一旁安静落泪。
甄文君看小枭哭得一抽一抽的,额头也磕红了一大块,小可怜样中还有些倔强。甄文君揉了一把她的脑袋,心里还真有些发酸。
“行吧我带着她。不过别喊什么阿母了,我还不想这么快有个半大的女儿。”
老人伸长了脖子问:“这么说,你答应了。”
甄文君点点头。
“小枭不想离开爷爷。”见甄文君答应,小枭哭得更难过了。
“去吧,难得遇到好心人……虽然是夙斓的后人,不过我可以确定她是个好人,不会亏待你的。你本就不属于骨伦草原,你还年轻,不该在这儿荒废年华,该去看看外面的世界。长歌大人的遗宝,就托付给你了……”
小枭将老人安葬在长歌城中,她想带阿毛走,阿毛不愿意,就靠在老人小小的坟边上用爪子拍了拍,没反应,就趴下了。
“爷爷守着长歌,阿毛守着爷爷。”甄文君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小枭身后,用屈起的指节轻轻敲了敲小枭的后脑勺,“走吧,带你去看海。”
好不容易将小枭劝走,上了马车小枭又饿又困,甄文君听她肚子咕咕地大叫,仿佛看见曾经的自己,笑着递给她一根风干的羊腿。
“阿母真好。”
“……别这样叫我。”
小枭就这样抱着木盒跟着甄文君,是实打实地跟着,就像她的尾巴,片刻不离。
甄文君跟她说过很多次不要叫阿母我不是你阿母,小枭就是改不了口。
“她一直跟着你,是把你当母亲了么?”天底下无论哪族的语言,叫母亲的发音都极为相似。小枭叫得欢卫庭煦全听进了耳朵里,甄文君也愁:
“你说这孩子是不是脑子不好使?我不过顺手救了她而已她居然认我当阿母?这是能顺便叫的吗!”
卫庭煦莞尔:“看来长歌国还真有特殊的得子方式,只不过这孩子一来就这么大了。”
“别说了,阿燎已经将那木盒拿去没日没夜地护着了。虽然打不开,但阿燎中了邪一般相信木盒里装的就是女女生子秘术。”
卫庭煦:“小孩儿肯给她吗?”
“她看阿燎比她还珍视那木盒便没说什么了,她对老人有感情,对长歌国可没有太多。只不过这小孩儿该送去给谁才好。子卓莫恼,待我想好了就将她送走!虽然这孩子自小就被抛弃以后也不见得能过上舒坦日子,可有人接手就是天大的好事了对吧!总不能带在咱们身边,除了会耍几下马刀外也不见的还藏着什么大本事。”
“得了。”卫庭煦阻止她,“你留着吧我岂会多言。更何况人家都喊你阿母了,你又怎么好将她送走。留个孩子在身边好好培养未必是件坏事,毕竟那生子秘术应该是没戏了。”
阿燎正好听见这话当场大哭,阿叙阿鹤好一顿劝才将她劝好。
第136章诏武元年
木盒子看上去有种陈旧之气,被保护得很好,到阿燎手中之前连一道刮痕都没有。
阿燎和阿叙阿鹤围着它,三人手指都被各种开启木盒的工具磨肿了,木盒还是纹丝不动。
奇怪。
不就是块木头,怎么能如此坚固?
阿燎将木盒子在手里狠劲儿地翻转,找不到任何的锁扣,只有一条薄薄的缝隙。这缝隙可能类似锁孔,但锁孔总有点儿特定的形状以对钥匙,可这缝隙就薄薄的一条,根本没有任何形状可言,让阿燎一头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