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骁啊!”丁五味走过去,看着他稚嫩的小脸,丁五味露出笑意。说道:“别做了,去休息吧!这些活爹来干就好了。”
“爹,你交代我的,我是要做好的。这个皂荚米太细了,我得好好的剥,不然会漏掉的。”好懂事的孩子。丁志骁在家里是要干大大小小的活的,和别人不一样。努力学习医术,还要隔天跟着去宫里上课。小小年纪很是懂事。这一点随了小香,没了丁五味的浪荡,这个孩子确实招人喜欢。
“没事的,爹来啊!”想到这些事情,丁五味有些想哭,小香走了,自己也在想,到底要不要续弦,每每看到孩子的样子就止不住的想念小香,最后还是一次次的打消这些念头。志骁懂事的无可挑剔,丁五味教医术,丁老爹教大道理。一宽一严。
“孩子,你回来了。”丁老爹从里面走了出来,丁老爹年逾古稀,花白的头发,一副慈祥的模样,还是开医馆,一天只接待几个病人,也不着急,丁五味的俸禄也不少,这院子虽说没有侯府大,可是温馨无比,只要有自己的家人在,何处都是家。
“是啊!爹,你怎么出来了啊?真是的,夜里冷,你就好好去歇着吧!这些事情,我来做。”丁五味数着要让丁老爹去歇息。
“你还知道冷啊!志骁都在这剥了这么久了。你一点都不心疼孩子啊!都别剥了,明日等日头好了,晒晒再剥。不着急用。”丁老爹笑着说道。
“好——”
丁五味拉着孩子进内室去歇息。安顿好志骁之后,自己又闷闷不乐的走到堂屋。看着大大小小的医书,实在是犯难。
丁老爹也心疼自己的孩子,端了一杯茶,问道:“孩子啊!王后娘娘的病,治的怎么样了。”
“爹,你也不是不知道,这么些年,我就没有碰到过这样的事情。病人不听话,我也没有招啊!现在就是在古书上找法子,爹你要是在外面看到孤本什么的就统统买回来,只能尽力一试了。”丁五味苦恼的说道。
“孩子,那,王后娘娘除了气血亏虚还有什么其他的症状吗?”丁五行问道。
“多了,呕吐,吞酸,不寐,腹痛一样不少,在这么下去再找不到法子,只能是让他她落胎了,在要这样下去,大人的命也没有了。”丁五味苦恼的说出来,多么希望有人可以找到法子救救珊珊。
“那脉像呢!”
“脉像都是缓脉还有细脉,带着滑。”丁五味说道。
“我看啊!最好还是落胎。这样不等于就是拿命养人。”丁五行说道。
“我也知道啊!可是珊珊她不听话啊。没有办法啊,没有”丁五味苦恼的说道。
“五味啊!爹这么多年行医,见到的太多了,很多问题是避免不了的,在尽力也没有用。病人的意愿是第一位的。这就得看你处理的技巧了,上工可不只是医技高超啊。”丁老爹循循善诱,这样的难题要是解决了,可是名垂青史的好事啊!正好看看这小子的实力。
“爹啊!这办法有啊,可保不住孩子,就没有两全的法子。”
“没有,如果王后娘娘执意如此,只能是看天意。”丁五行公正的说道。
丁五味点着蜡烛看着大大小小的医书,微光之下,医心医德尽显,丁老爹是高兴的,自己的孩子相信他的能力。走到今日的成就也不容易。这苦苦钻研的样子,和自己当年是一模一样的。肯定的点点头。坐在一边,也和他一起埋头学习。就算是弥补孩提时期自己对他的愧疚吧!夫人啊,我们的孩子长大了。和我太像了,也是个大夫,只可惜我和他错过了这么多年,我的错啊!恨铁不成钢,可却忘记了他也才只是个孩子。
“爹,你就别看了,好好休息。这些东西,我来做就好了。”丁五味关切的一句话,让丁老爹欣慰不已,这些年,自己也享受了天伦之乐,含饴弄孙之快,真是满足了。
“没事,爹和你一起找。”爹,不累的。
“爹,你知道这上面写的这个方子有用吗?”丁五味到底还是想找到方子。千金翼方都一遍一遍的看。遇到不懂的还会主动问丁老爹。这么多年的临证经验,丁老爹的见解也是独到的。
“这个——”丁老爹仔细的看着。说道:“不行,补血但是耗气。这方子,爹之前也用过。效果不是很好,血补上了,但是妇人倦怠,少言。不适合啊!娘娘气血亏虚。这是得不偿失,如果只是要保孩子那可以用,没问题,但是要保大人,这方子是万万不可的。”丁老爹说着,丁五味就听着,幼时不得父传道,多问问也是一种救赎。
要知道丁五味可是很讨厌认字的,可是为了救人,硬生生是学习了不少。看古籍什么的,得心应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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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了,这些翼方,我很少用,《惠明和剂局方》,《伤寒论》,《金匮要略》这些就足够了,其他的那些思想都和这几部大差不差。这个大难题真是不好解决啊!这几月孩子还小。要是孩子大了,气血在补就困难了。”
“五味啊!你说的对,医书是广博的,可是万变不离其宗,你说的对。附子,人参,当归这些常用的,对胎儿是极为不利的。人参,附子大热,当归动血,大剂量不能用,剂量不大起不了效果。这就得折中。爹,也没有好办法。”丁五行,一一的解说着。
丁志骁在门后面是听的真真的。自己走了出去,坐在一边的桌子上。父母是孩子的第一任老师,丁志骁也有样学样的拿起医书看了起来。
丁老爹笑的开心。问道:“志骁,你看的懂吗?”
“看的了的,夫子教了不少的东西呢!爹和爷爷在看书,我也要看书。以后也要和你们一样,成一个好大夫。去造福一方百姓。”丁志骁潜移默化之中也立下了要学医的志向。
“好孩子,这世间能做的事情还有好多啊!不止是大夫,还有很多好的生计啊,比如铁匠,考进士,经商,学武义。可不止学医这一种啊!”丁五味不希望自己影响到孩子。想让他按着自己的想法去生活。
“爹,我要学习济世之道。爹,你就教我吧,好不好。”丁志骁一副要学习的模样。已经迫不及待了。
丁五味笑着,说道:“好孩子,你要是喜欢,爹就教你。不过啊,这医道可是艰辛,你得做好准备啊!”
“爹,我不怕。我要和你一起救人。”
有模有样的。丁志骁正气的说道。丁五行笑而不语。这就是传承啊!眼中早已湿润。感动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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