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让叔叔再碰到你们第二遭哦。”
陈庆扶着韩信的肩膀转身准备离开。
一双双眼睛从街角、门后、窗户缝里牢牢地盯着他,畏怯、忐忑又松了口气。
“让各位老少爷们受惊了。”
“本官陈庆!”
“若是哪个要去报官,别记错了名字。”
陈庆拱手做了个四方揖,然后带着韩信扬长离去。
啊——
啊~!啊~!
身后接连传来几声惨叫,他的步伐稳健有力,半点都未动摇。
“大人,您不会有事吧?”
韩信担忧地问道。
“些许小事,无须挂怀。”
“待你处理完家里的事,来宜春宫寻我。”
“太子殿下最近闲散下来了,我给你引荐一下。”
陈庆犹豫片刻问道:“你家中是按哪边的规矩,需要守孝三年吗?”
大秦律规定:臣为君服丧三年,民为君服丧三月。
父母过世,子女按照最高礼节也要服丧三年。
但事有从权。
许多公卿贵胄都不遵守这条规定,多有以一天抵一月的做法。
至于普通黔首百姓和微末小吏,更没有那个条件。
后世出土的秦简中记载,某个县城小吏头天给亡父办完葬礼,第二天就去衙门报道了。
韩信摇了摇头:“韩家已经被贬为庶人,守孝三十六日即可。”
“哦,那就好。”
陈庆把对方送到了家门口,又叮嘱几句,官府来人询问的话,只管报他的名字。
韩信点头答应,久久地凝视着他的背影,心中感慨万千。
“信儿,陈府令叫你干什么去了?”
韩夫人对陈庆避而不见,等他走了才出来:“刚才我听到外面像是放爆竹,又好像是哪家在杀猪。”
“娘,没事的。”
“我们回去吧。”
韩信面色如常,敷衍过去。
——
隔天。
陈庆睡了个懒觉,洗漱好准备进宫。
前天深夜大散关传来急报,蒙甘已经带人回了大秦,这两日就会抵达咸阳。
虽然有些意外,不过也在情理之中。
李信磨刀霍霍,开春后就准备杀向西域。
蒙甘留在那里,两者相遇的话,怕是讨不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