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哲丝毫不觉得丢人,在明瑾的白眼之下跟温婉提出他也想跟着温婉一家人去山庄上。
温婉自然答应了。
明瑾不满地说道:“哥。表舅也真是的。我们一家人去度假,他跟着瞎掺和什么。”
明睿对于明瑾的小心眼是已经一万个无奈了。说起来这也是性格的问题。翎k性格憨厚,加上年龄比明瑾大,一直将自己当成哥哥,所以很迁就明瑾。时间长了,明瑾自然也喜欢他了。
祁哲却不一样,祁哲在那样的环境之下。性子有些阴。对于明瑾,祁哲虽然不至于看不习惯,但是决计不退让。两人经常呛,所以明瑾很不喜欢祁哲。
温婉是个行动派。皇帝答应了,她立即吩咐人收拾包袱,第二天就带着老公跟儿子一起去温泉庄子上了。现在才三月,正好桃花盛开的时候。一家人在桃花林里漫步,很美的事。也是温婉一直期盼的事情。现在终于能实现了。
阳春三月。草长莺飞,娇艳的花儿纷纷绽放,处处散发着春天的气息。每逢春日便是赏花的好时节。
温婉边看旁边的景色边对明瑾说着话。有时候是随便的几句,有的时候可能用到典故。温婉这辈子得到最大的福利,就是有那几近于过目不忘的本领。以前看的书现在都记得瓷实。教导儿子丝毫不费力。
白世年看却是暗地里咂舌。以前对于外面传闻温婉是天下第一才女,还顶着第一女学士的名号。白世年心里还纳闷呢!因为就白世年跟温婉相处的三个多月,真没发现温婉有多少文采。现在算是知道了,他媳妇脑子里装的东西,可不是一星半点。
明睿看着白世年以崇拜的眼神看着他娘,无语地看着车顶。好吧,他应该理解。因为爹跟娘之前只相处了三个月,所以很多事不知道很正常。就算他开始也吓着了,他娘真的学识很渊博。他可以理解为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绝世人才了。
明瑾没有他爹跟哥哥那么多的纠结的事。他正兴致勃勃地听着他娘讲解着各种有趣的典故。哪怕随便指着一颗草,娘都能给他讲出一津津有味的故事出来。他是越来越崇拜他娘了,长大以后要做他娘一样博学多才的人。
温婉赶得累了,躺在马车里,迷迷糊糊给睡着了。温婉睡相一直不好,跟白世年睡的时候,都是被搂着,也蹬不到(当然,就算蹬了几腿,对白世年来说,那也是扰痒)。这不,一脚又把被子给蹬了。
温婉与白世年之前是分开坐的,两儿子在中间。在儿子面前。白世年一向都维持形象的。
明睿苦着脸给温婉盖好被子。
明瑾兮兮笑着“呵呵,娘睡像真难看,比我还不如。”
“小心,让娘听见恼怒成羞打你屁股。”明睿一威胁,明瑾立即禁了声。不过还是乐呵呵的。
白世年靠在边上,也没吱声。温婉一直提醒他,一家人在一起不要太拘束。所以他现在一家四口一起的时候,他能忍着不不开口。就决计不开口的。实在看不习惯,他就狠狠地瞪着明瑾,给与警告。
而此时,远在千里之外的苏航在老叫花的帮扶下。可以一瘸一拐的走动了。老叫花笑眯眯地说道:“养了一个冬天终于将你的腿养好了。我没跟你说虚话吧?我的方子不错吧!”
苏航一直担心自己会成为一个蹶子。苏航的腿是伤到了。只是打他腿的人是个极为有经验的。苏航当时虽然走不动路,疼得撕心裂肺。但是并没有伤到根骨。这几个月又用最好的药,再有法子也正确。若不然,别说三个月,就是三年也养不好。
老叫花心里嘀咕着,若真将你弄成蹶子,李大官人也吃罪不起。不过是为了让你死心,让你多吃一些皮肉伤了。
苏航听见老叫花一口咬定说没问题,虽然还是半信半疑。但是心底到底是真松了一口气:“老人家,我想去见见她。”这个她,自然是非薛茗凝莫属了。
老叫花其实很想翻白眼了,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能想念这个忘恩负义的女人。也真是够痴情的。咳,富贵人家多出痴情种呀!
老叫花耐不过苏航的苦苦哀求,最后答应他去打听消息。老叫花在外面转悠了好几天才将消息打听道:“我听说李家下个月初一。要去寺庙上香。到时候我们在寺庙里,寻个机会见上一面就是了。”其实是暗中的人说时候差不多,可以让苏航见他。若不然,就是有十条命,他也不会去做这样的事。
苏航忙不吝点头。
到了这日,苏航本还想打扮一新。老叫花当下哈哈大笑:“你现在是一个叫花子。打扮什么?打扮还是这个样。”也只有让苏航脏兮兮的模样让薛茗凝彻底死心,露出薛茗凝的真面目,苏航才能真正后悔。也才会回心转意。
苏航看着身上的衣服,乞丐装。这个样子他如何敢去见薛茗凝。可是老叫花却不给他多余的时间,拉着他去了寺庙。
这一切都是预先安置好的,老叫花按照预先安排的直接带了苏航到一个地方。正好薛茗凝在那里歇息。
苏航还没走进,就听到身边的丫鬟说道:“姨娘,你这有身孕了。得当心身体了。老爷说了。等你生下儿子就抬你为平妻。”薛茗凝再美,再有手段,李大官人也不可能为了她休妻。原因很简单,李娘子的娘家势力不小,有一个侄子还是个七品官员。无缘无故休妻,李家还不将李大官人闹得半死。李大官人再喜欢美人,也抗不过岳家的压力。李大官人再喜欢薛茗凝,只是说等她剩下儿子,就抬为她为平妻。
薛茗凝没吭声。这平妻正妻她根本就看不上眼。现在的薛茗凝,早就后悔了。后悔当然不该与苏航有所牵扯。若不然,现在定然不会落到这样的地步。只是世上没有后悔药吃。
薛茗凝正想这事,突然听见丫鬟断然一喝:“什么人?竟然跑到这里偷窥我们家姨娘。来人……”他们家姨娘的美貌不知道多少人听闻风声过来瞧的,这些日子发生这样的事情不知道多少了。看到这些觊觎她家姨娘美貌的,一棍子打死。
薛茗凝看着一身褴褛的苏航,一怔。苏航这几个月吃住在破庙,早就瘦得不成人形,又穿着一身褴褛衣裳,一头乱发,全身脏兮兮的,就是一叫花子。
在薛茗凝的印象之中,苏航一直都是翩翩佳公子。现在这样一幅乞丐装扮,真的让她一下反应不过来了。苏航竟然成了叫花子。堂堂相府的嫡长子,未来的继承人,现在竟然成为了叫花子,还有比着更讥讽的事。
苏航痴痴地看着薛茗凝。薛茗凝这次是来上香,所以穿着很素淡。一身的月牙色罗衫,素地绣浅碧菊花的裙子。鬓边戴着一朵玉菊花银簪,旁边插了一对镶珠银梅花珠花。老话说得好,要想俏。一身孝。这身白衣,更是衬得薛茗凝楚楚可怜。
因为丫鬟的叫声,十步开外的家丁得到消息冲了过来。见着苏航,就要动手。薛茗凝无所谓的态度:“算了,无非是走错了路。我们回去。”既然已经成为了陌路,过往的一切也该抛开了。
苏航见着薛茗凝竟然装成不认识自己,忍不住喃喃说道:“茗凝,茗凝……”
那些家丁并不认识苏航。只是见着一个小叫花子叫着他家姨娘的名声,当下大怒:“不知死活的东西,给我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