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顾允之将雨伞横在她头顶,“为什么不打电话通知我?待多久了。”
她拢了拢围巾,“三个小时。”
“有急事吗?”
沈桢一言不发,顾允之也没追问,带着她乘电梯,抵达陈翎办公室。
办公室中央架起一张墨绿色的行军床,一米二宽,两米长,男人侧躺,背对门口。
他睡相静谧斯文,比女人都好看。
月色灰沉沉,射过窗柩,洒在他蓝色睡衣,投下一道颀长的影,冷峻摄魄。
听到门响,他警惕苏醒,“谁。”
顾允之站在床畔,“是沈小姐。”
陈翎坐起,眼睛迅速恢复清明。
“三叔,你睡这啊?”
他看腕表,“这么晚你怎么过来了。”
沈桢吸鼻涕,张口却打个高亢的喷嚏。
陈翎下床,抄起毛毯包住她,裹得严严实实,只露脑袋,“允之,毛巾。”
顾允之浸了一条热毛巾,陈翎接过,她长发湿漉漉,沾染了一层雨霜,他动作轻柔捧起,一缕缕擦拭。
她后仰,自下而上望进他眼底,“三叔。。。”
“别乱动。”陈翎呵斥,“不擦干净,会感冒。”
顾允之拆台,“一大个焦香的烤地瓜填肚子,沈小姐生不了病。”
陈翎偏头,扫了她一眼,指腹蹭过唇瓣,一粒绵软的红薯渣,他闷笑,“在楼下一边等我,一边宵夜?”
沈桢满脸愧疚,“我来道歉,可是等饿了。”倏而瞳孔又亮晶晶,“大门外的烤地瓜你吃过吗,很甜。”
男人没回应,继续蹭她下巴,蹭到鬓角,笑意越来越深,“吃东西真邋遢,粘到头发了。”
她舔了舔嘴角,“风吹的。”末了,又旧话重提,“三叔,我给你惹祸了。”
陈翎耐着性子清理她的发梢,“什么祸。”
她翻个身,跪坐,“咱俩的绯闻。”
顾允之没忍住喷笑,旋即退出办公室。
男人漫不经心叠毛巾,“有耳闻。”
沈桢瞪大眼,“是不是影响你的清誉了?”
他抿唇,“没影响。”
“那你去市政办公厅,不是受训吗?”
陈翎蓦地发笑,“你掌握挺详细,市里有人脉?”
她小声,“我有眼线。”
“是吗。”他原本有几分困意,嗓音也慵懒得很,这会儿,睡意全无,莫名想逗她,“埋眼线埋到市政办公厅了?”
沈桢比划嘘,鬼祟趴在他耳朵,“我同事的婆婆是食堂厨师,胡媛媛让我保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