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溟子煜也道:“爹,是我们!”
钱老太惊喜交加的声音传来,“诶呀,是四儿,是五郎,他们真回来了!”
急促地脚步声朝大门跑来。
东老爷子提醒道:“死老婆子,小心点儿,别摔了!”
凌月听了,大声道:“奶!您慢点儿!”
钱老太笑道:“放心,滑不倒,地上铺着石子儿呐!”
院子里的路都是五郎他们一伙儿孩子捡的石头,五颜六色的铺在地上,又好看又防滑还干净。
东家各房都有了动静,房间里的油灯亮了起来,门打开,院子里热闹了起来。
东老头儿打开大门,看到淋成落汤鸡的东溟子煜、陈明东和陈明南兄弟,忙道:“快进来!”
钱老太忙让到大门边,心疼地道:“怎么冒雨回来了?怎么不多住一天。”
东有田、大郎、东有粮已经疾步过来,接过东溟子煜、陈明东和陈明南手里的缰绳,将牲口拉进去。
东老头儿将大门关上,在后面道:“烧些热水,熬姜汤!给性口们也煮点儿热乎食儿。”
“已经在烧了!”大嫂李氏的声音在厨房想起来。
二嫂刘氏撑着雨伞来到骡子车前,将五郎从车厢里抱出来,“五郎冷不冷?”
五郎连连摇头,“不冷不冷。”
四郎打着伞跑过来,将伞罩住车厢口,“四婶儿,四丫,快下来。”
二郎、三郎、几个丫也来了,打伞的打伞,卸车的卸车,都忙碌起来。
上官若离先让凌月下车,自己下来,才看到东有银从屋里出来,帮忙给牲口添草去了,而孙氏连面儿都没露。
结果,翌日顾凌云的小厮长青去问,东溟子煜一家去逛街购物了,并不在家。
沈氏笑道:“一大早就有好几家来问的,嫂子说,这点心是他们家铺子自己做的,铺子在柳林县城,叫真好吃糕点铺。水果是他们在来的路上遇到行商偶然买的,全部被他们买下了,也不知那人去哪里了。”
小院儿里,江童生和沈氏、冯童生上午就雇车走了,王童生和郑童生准备住到发榜。
顾凌云听了长青的回话,捏着光滑的下巴,道:“柳林县啊,等回京的时候,去一趟。”
上官若离这几天已经打听好哪家铺子物美价廉了,也买了一些东西存空间里。今天有陈明东和陈明南这两个本地人跟着,价钱上更优惠几分。
他们将一辆骡子车、两辆牛车都装满了,吃过午饭,就往回走。
骡车里堆满了东西,四口坐着有些挤得慌。幸亏现在天气还热着,可以敞开车门,往外坐一坐。
五郎坐在东溟子煜的腿上,跟他一起赶车,仰着小脸儿,好奇地问道:“爹,娘说你昨夜以文会友去了,怎么会友呀?”
东溟子煜不好说就是喝酒、吃菜、吹牛打屁,道:“就是一起讨论考题,做做诗,聊聊科考。”
“哦。”五郎点点小脑袋,很是崇拜向往的样子。
东溟子煜也不想让儿子太天真了,道:“幸亏咱们租的小院子,很是安全清净。若是住客栈,我这案首之才,可是会招危险的。”
果然,五郎问道:“为什么呀?”
东溟子煜就说了,“我也是在酒席上听说的,临县的案首和他的好友闹翻了,要打官司呢。说对方下巴豆害他,故意不想他考好。
他那个同窗死活不承认,还说他污蔑,都报官了。但官府没有找到证据,也只能不了了之。两人已经割袍断交、反目成仇了。”
五郎还没反应过来,凌月感叹道:“真是交友不慎啊。”
五郎听了,赞同地点头。
东溟子煜教育两个孩子,道:“虽然不知这事儿是真是假,但这种事倒是常见。有同窗妒忌下黑手的,有为了减少竞争对手使坏的,还有为了赌局算计考生的。”
五郎问道:“赌局是什么?”
东溟子煜耐心地给五郎解说,一点儿也不因他小而不耐烦。
上官若离对凌月小声笑道:“你看你爹,越来越有耐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