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真没想到,她只是嫌弃他给她缝的裙子太丑。
他垂眸,认真地打量着他手中的裙子。
他缝的几处地方,真的挺丑的,她说像蜈蚣,其实还口下留情了。
他在外面,向来从容、镇定、喜怒不形于色,但被自己喜欢的姑娘误会是变态,他真的很难云淡风轻。
他张口,想解释一下,他刚才真的不是故意的。
他不是变态,也不是流氓,更没有神经病。
可看着她那红肿的唇、脖子周围的红痕,以及他手中面目全非的裙子,他说不出口。
他只能跟拿着枪上战场似的,捏紧了手中的针,认真、虔诚地给她缝补裙子。
还是丑。
陆今晏以为,他只要静下心来认真缝,接下来的几处,他能缝得好看一些。
谁知,依旧不如蜈蚣。
他僵硬地捧着那条裙子,正在犹豫要不要拆了线重新缝一下,宋棠就已经从他手中夺过了裙子。
“转过去,不许看!”
“嗯。”
她都嫌弃他是流氓、变态了,她换衣服,他肯定不会乱看。
他连忙转身,坐得笔直,仿佛不近女色的柳下惠。
宋棠从他背上收回视线,连忙开始换他给她缝好的两件衣服。
为了确保自己不会看到,陆今晏方才还闭上了眼睛。
他以为,转过身、闭上眼睛,她换衣服,他会毫无察觉、淡漠面对。
可他闭上眼睛后,其他感官却无限放大。
他能清晰地听到布料摩挲身体的声音、隐约的系带子的声音,后来,又是拉拉链的响声。
甚至,听着那些细微的声音,他的脑海中,还不受控制地浮现出某些画面。
梦里的旖旎,与现实的热烈交织在一起,让他好似被架在了火焰山上炙烤。
他的额上,又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短短的一两分钟,他仿佛忍耐了一两个世纪。
“好了,我给你换药。”
陆今晏伤得太重,今天她肯定得陪他去正规的医院处理伤口。
但现在他们还在野外,条件有限,且她不知道这里距离镇上或者县城有多远,他伤口处的纱布已经被染红,她肯定得先给他处理一下。
陆今晏也想赶快带她去县城。
他现在的身体状况,的确不适合长时间开车。
他们今天肯定无法回到首都。
他不想让她今晚继续在野外露营,他得按时上药,才能清醒地开车带她去县城。
昨天晚上,宋棠给他上药,看到他背上都是血,且他倒在地上一动不动,她满心都是焦急与担忧,根本就无暇多想。
可此时,她手中的消毒棉花落在他伤口处,她脑子却不由得有些烫。
从后面看,他怎么也这么好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