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叫梁成进的人道:“学生冤枉,为何无端来拿学生?学生是有功名之人………”
张静一道:“我知道你是有功名的人,你的底细,我早就摸透了,今日既然拿你,当然不会拿错人,怎么,这么瞧不起锦衣卫吗?”
梁成进不寒而栗,随即道:“我犯了什么罪?”
张静一道:“这是我来问你的事,你自己犯了什么罪,难道自己不清楚吗?”
“学生历来奉公守法……”
张静一已坐下,随即笑了笑道:“奉公守法?好一个奉公守法,看来……你似乎对北镇抚司不太了解,对我张静一,也有一些不够了解。”
梁成进深吸了一口气,他这个时候,倒是表现得异常的冷静。
抬头看了张静一一眼,却道:“你想栽赃学生什么?”
张静一道:“半个月之前,有一大笔银子,在市面上回购股票,银子是从广平府抽调来的,而许多迹象表明,这些银子……都和你有关。”
梁成进正色道:“不错,是与我有关,只是……我见广平矿业未来可期,收购股票,又犯了什么罪?”
张静一摇摇手,道:“那么这么多的银子,又是从何而来?”
梁成进镇定自若地道:“此乃我们这些人,筹措来的银子,难道这股市开了门,还不允许有人筹措银两吗?”
梁成进随即慨然道:“张都督这些话,好没道理,股市是张都督开的先河,乃始作俑者。我回购股票,也是……照着市场的规矩来,怎么到了现在,张都督却是耍赖了?”
“学生自然知道,广平矿业,与辽东矿业颇有冲突,乃一时瑜亮,但是总不能因为广平矿业势头好,张都督便拿人吧,这还有天理吗?试问,还有没有王法?”
张静一却是不急不慢地道:“这些都不算罪。”
梁成进便道:“那么张都督要诬我何罪?”
张静一却是答非所问道:“你与孙之獬什么关系?”
梁成进一听,却是脸色平常,道:“我并不认得他。”
张静一的唇角勾起一抹别具深意的笑意,道:“不对吧。”
梁成进便默不作声。
张静一道:“万历年间的时候,他的父亲和你的父亲都曾在大理寺做官,算是世交了。根据我这里的讯息,早年的时候,山东那边,都会给你的府上送来大枣等特产,怎么现在,你却不认得了?”
梁成进道:“就算认得又如何,学生郊游广阔,认识的人,如过江之鲫。”
张静一笑道:“那你方才为何矢口否认。”
“此人从贼,我自然羞于提及此人。”梁成进一脸认真,说的言之凿凿。
张静一道:“这样说来,你还是大明的忠臣了?”
梁成进绷着脸道:“请张都督尽管去查,若是查出我通贼,我愿万死。只是……张都督既要诬赖好人,呵……那我也无话可说!”
张静一冷笑道:“来了这里,自然一切都会搞清楚的。”
说着,张静一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居然站起身来,而后吩咐身边的人道:“无论如何,我都要他与孙之獬的讯息,无论如何都要撬开他的嘴巴。”
“喏!”
随即,张静一背着手,直接走出了审讯室。
而刘文秀就站在外头,他抬头看了张静一一眼,随即彼此之间,相视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