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莲静究竟有多狠心,除了我之外,大概也没有人更加清楚了。
我心里松了一口气,好在周慕云不知道郑莲静是我妈,不然他应该也早就知道了容许是我没有一丝血缘关系的哥哥。
这个男人真的比我想象的要知道得多,所以我很担心,我辛辛苦苦隐瞒着的一切,到最后发现,他全都知道。
他抿了一口酒,看向了某处,很轻很轻地说:“她似乎在找你。”
我顺着周慕云的目光看去,郑莲静正好走出来,目光小心翼翼的环视着四周,似乎确实是在找人,但是我确定她不是在找我。
半分钟后,我看到她带着虚伪的笑脸走到容桂的身旁,十分自然的挽着他的手臂,跟他一起咧着笑,正与人讨论着些什么。
我看着郑莲静的方向问周慕云:“容氏怎么了?”
周慕云沉默了半分钟,我以为他不会回答我时,他又突然开口了。
“这场晚宴的主办方就是容氏,目的很简单。”顿了话,周慕云放下手里的酒杯,又继续道,“他们需要更多的投资者跟合作者。”
所以这就是容桂要容许停掉杂志社,回容氏上班的原因吗?
如果容氏真的已经到这一步,我也真的不知道容许还在坚持什么,难道容氏不比杂志社重要吗?
周慕云俯身捧着我的头,在我的发心吻了吻说:“容氏一时半会儿还崩不了。”
亲密的程度让谁看了都会以为我们是恩爱极了,但是我却清楚,他只是配合我。而且正如他刚才说的那样一切都是有代价的。
天下本来就没有什么白吃的午餐,尤其是在周慕云的身上,别妄想着能在他身上占到一点便宜。
奸商,绝对的奸商!
我本以为可以离开这里了,但是又有人上前来跟周慕云谈事。
一开口就是上亿的投资,又涉及到地产跟商业上的一些事情,秉着良心的职业道德,我悄悄走开了。
其实我就是对这些没有什么兴趣,也不觉得我的身份应该站在这里,我不想像郑莲静跟在容桂身旁陪着笑一样的卑微。
我环顾了四周,总觉得我跟这里格格不入,酒会里就连空气都充斥着欲。望与利益的味道。
不远处的周慕云,就在人群中那么一站,也绝对是一道风景。
他一只手十分随意的插在口袋里,另一只手夹着燃了一半的烟,脸上没有任何一丝表情的侧着身子,是不是的点头才让人觉得他是在听。
这是我第二次见到谈公事的周慕云,总觉得这个人的心思是我这辈子都探究不到的。
上一次见到他谈公事是在他家里,哪怕那时候跟闫浩他们谈事情,也比现在要严肃许多。
在我欣赏周慕云的时候,一道讽刺且熟悉的女声传来:“哟,山鸡真的要变凤凰了?居然能跟云少进这里。”
抬眼一看,这个人虽然有些面熟,但实在是想不起在哪里见过她。
她突然坐到我的旁边,目光停留在我脸上:“怎么,这才几天?就不记得我了?”
她翘起修长的腿,自然的叠交在一起,靠着沙发,手里举着一杯香槟。
这样的动作才让我想起一个人来。
接奶奶出院那天晚上去鬼魅找周慕云时,讽刺我,后来被周慕云怼,被闫浩叫人架出去的女人。
我看着她这个架势应该是也打算要趁着人多的时候,把她之前在我身上吃过的亏全都讨回去的意思。
周慕云说得对,这个酒会果然是有点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