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澈唇角微扯,带着难以抑制的嘲弄。
所以——
所有的一切都不是平白无故的恩惠。
为沈凝引灵断根。
为他抑制寒毒。
对沈凝的有求必应,送了那么多千金难求的好药。
连带着先前玉虚尘毫不犹豫为他拔除寒毒……
无论曾有什么情分在前,但这一切,也为了沈凝那一身与众不同的血。
他深切的明白利益交互,你来我往是常态。
他自己也时常与人利益往来。
可是现在自己和沈凝陷于其中,他又无比痛恨这样的利益交互。
卫文清叹了口气,“是巧合,也是逼不得已。”
容澈说:“自然,我都明白的,有劳先生……凝凝有什么要注意的,还请先生交代与我。”
“好。”
卫文清点点头,说了一些要注意的事项,十分细节,又进到屋内仔细查看了一番沈凝的情况。
走之前,他迟疑再三,还是与容澈说:“师父有师父的苦衷,如果可以选,他宁愿用自己的血,也不会用师妹的。”
“只是一切机缘巧合,无法选择。”
“我明白。”
容澈的这一声缥缈至极。
卫文清离开后,容澈回到床边,将卫文清留下的药丸温水化开,小心翼翼地喂沈凝喝下。
这一晚,容澈坐在床边守护着妻子。
每隔半个时辰便要查看一次妻子的情况,脉搏以及伤口。
自小到大,沈凝也受过些伤。
但大部分都是磕磕碰碰,其实并未曾有过严重到昏迷不醒的伤势。
这是唯一一次,她昏沉的难以醒来,这般虚弱。
容澈不由地想,好像这些年……尤其是最近这一年,是自己经常昏迷虚弱,引得她担心焦急吧。
自己昏睡不醒的时候,沈凝是否也是这样,担忧焦急地彻夜守候?
容澈的手轻轻抬起,落在沈凝光洁白皙的脸颊上,低声温柔道:“你母亲要醒了,我也好了。”
“其他的事情……如局势之事,当年之事,我来撑着。”
“定会让凝凝以后的日子越来越开怀。”
沈凝昏睡着,自是无法回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