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恨恨的往刚刚跑下来的男人身上吐了口血水,抬起头来时,汗湿的刘海下露出一张很俊美的脸,眼眶略有青紫,但神色不屈,破了的额角渗着豆大血珠顺着精致的侧脸流淌,有种脆弱又凄惨的美。
周文文让其他人都散了,又看向Adam,骂道:“到底怎么回事,我几天不来你就是这样做生意的?陈寒你可真给我长脸!”
Adam紧张的舔舔唇:“文文姐,裴总……”
就见着裴春水冲他挥了下手制止他说话,他微微俯身,从自己的西装口袋里掏出雪白的口袋巾,轻轻碰了碰男生的侧脸,就看到男生条件反射的抖了抖,那双小鹿一样的眼角警惕又泛着水意看着裴春水。
“怎么搞成这样。”
春水动作很轻柔的为他擦拭血迹:“嗯?你受了什么委屈?”
旁边受伤严重的男人似乎想要说话,却被裴春水冷冷的眼神冻在原地。
周文文看了眼这孩子,也道:“徐宴是吧?这是裴总,纵横风迹的老板,说吧,你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
徐宴眨了眨眼,浓郁的睫毛下就蒲扇出几颗硕大的泪珠,他有些哽咽:“我,他,赵诚他,他不给我工资,我拿花瓶打了他,他也打了我……”
又抬眼看着裴春水:“裴,裴总,这笔钱我有用,我,我妈还在医院里。”
裴春水用口袋巾按住他的额头上的血洞,轻声道:“多大了?”
徐宴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问,愣了会儿才道:“十,十九……”
“还是个孩子。”
裴春水慢悠悠起身,他抬手扯着Adam领子就将人扯到眼前:“Adam,我这么相信你,这么大的俱乐部交到你手上,给你完全的管理自由,你就是这么给我办事的?嗯?”
Adam为难的扯扯唇角:“裴哥,我也不知道,我每天真的太忙了,”他又看一眼赵诚:“你个煞笔,你为什么克扣员工工资,你害惨我了!”
这事他真的不知道,但是赵诚偶尔会有点小动作他是知情的,只是这次竟然撞上了文文姐和裴总。
周文文哪里还不明白事情对错,上去就给赵诚两个耳光:“说话啊,现在哑巴了!”
赵诚捂着脸道:“文文姐,不怨我啊,谁让这个徐宴他根本不配合工作,他去送酒客人让他喝两杯他不喝,客人投诉他我把他换到了看台跳舞,谁知道有客人摸了他两下,他就差点把人推到,所以,所以……”
徐宴气道:“当初签约的时候你们怎么说的?俱乐部会保护和关注每一位员工的安全和身心健康,绝对不会出现陪酒陪*的情况,我承认推人是我不对,我也给客人道歉了,你罚我三个月工资,我也认了,那你为什么要罚我上个季度的奖金,我,我……”
赵诚没说话,显然是心虚。
裴春水看了眼徐宴道:“我给你道歉,是我管理不当让有心人钻了空子,你放心,属于你的工资和奖金我会三倍给你,另外我也会给你一笔补偿。”他又看了眼徐宴头上的伤:“用替你报警吗?”
徐宴和赵诚属于互殴,看起来还是徐宴先动得手。
徐宴看了眼裴春水,心脏跳得很快,又些紧张的错开眼睛,道:“裴,裴总,不用……”
“你的医药费营养费精神损失费算在我账上。”裴春水也不希望报警,毕竟多一事少一事,歇业一天不知道要损失多少利润,他现在正是需要大钱的时候。
他又警告地看了一眼Adam:“让他滚。”
这个“他”是谁显然已经不用多说。
等到回到了顶楼办公室,裴春水在洗手,周文文倚在门框,意味深长的看着他:“你似乎对这个徐宴很感兴趣……才十九岁,天啊,花一样的年纪和丁丁……”
裴春水笑了声,细致的搓洗手上的血迹:“你不觉得他很像一个人吗?”
周文文皱着鼻子想了想,想不出来,道:“谁啊。”
裴春水看他一眼,目光有些深远:“当年的我啊。”
看到徐宴,他似乎想到了当年在XX会所大堂哭泣的自己。
。
零点左右,俱乐部的人也多了起来,楼层不同对应的生意也就不同,商务应酬、养生疗馆、夜场酒吧等等。
裴春水睡了会儿就去了酒吧,
和周文文辗转卡座喝了几杯,说起来他真的好久没有这么放松玩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