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沈长歌不愿,那张俨也不便多问,他现如今已经知道了。
他和沈长歌都是西周之人,相当于一条绳子上的蚂蚱,既然坦诚相见了,也不必再做无必要的遮掩。
张俨很爽快地答应了沈长歌,道:“好,我会尽快放两个人出去。”
沈长歌道:“只要你把人放出来,我自然有办法送那两人进去。”
要想送几个人进京兆府的天牢,并不是很难的事情,只要让那两个人故意犯点什么错,按照崔逢的性子,崔逢定是会把他们捉拿归案。
张俨提出了心里的疑惑,道:“我还是有点不明白,依你的本事,若是想取楚华的性命,应当是易如反掌,可你为何宁愿如此大费周章呢?”
“要杀一个人简单,而杀了他之后又不牵连到自己,也不算难,那么。。。。。。难的是什么呢?”
沈长歌故意停顿了会,她将身子前倾,声音压得更低。
“张太傅协助誉王处理这一事这么久了,对于那些中毒的人,你应当是很了解的,他们死之前有多么痛苦,想必你比我清楚。。。。。。”
一来,若是楚华也中毒了,在世人看来,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毕竟现在不少人莫名其妙就染了毒,无人会怀疑到沈长歌的头上。
二来,这毒最能折磨一个人,沈长歌要让楚华受尽痛苦而死,她就是如此睚眦必报之人,绝不放过。
张俨这才算是真正感受到了面前之人的狠毒,他道:“我明白了。”
沈长歌重新将蒙面带上,拱手道:“张太傅,那我便告辞了,静候佳音。”
说罢,沈长歌就飞窗而出,不见踪影。
张俨活了几十年,虽然是个文官,但也看得出来,沈长歌的身手不错,尤其是轻功。
这个女子,当真是深不可测!
。。。。。。
秋月走到京兆府上的时候,崔逢正在同仵作询问朱氏夫妇的死因。
此刻,秋月站在外边候着,只能透过窗户,看见崔逢认真办公的状态,他严谨认真,似乎根本不关心除此之外的任何事。
不知是等了多久,崔逢总算停下了手中动作,发现了等在门外的秋月。
他走出去,歉意道:“秋月姑娘来了,为何不早些告知我?”
秋月道:“大人在忙,奴婢怎敢打扰?”
崔逢惬意一笑,“秋月姑娘来,是为了你表哥的事情吧?”
秋月道:“是,也不全是。”
崔逢心里多了几分期望,问:“那。。。。。。还有什么?”
秋月将身后的提篮拿过来,“奴婢今日多做了些糕点,想着便顺便送到大人你这里来。”
崔逢有些不好意思,但心里还是喜悦的,他问:“是送给我的?”
秋月解释道:“其实,是誉王妃说吃不惯这般酸甜的,奴婢趁着还热乎,不想浪费。大人不会嫌弃吧?”
崔逢憨笑着:“不嫌弃。。。。。。不嫌弃。。。。。。我怎么会嫌弃呢?”
秋月问:“那。。。。。。大人要尝尝吗?”
崔逢刚想伸手,突然看到自己满手血污,便道:“秋月姑娘,我先去净手。”
秋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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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逢洗了手回来,“秋月姑娘,怕是等久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