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朔年眸子闪烁避开了她的视线,并没有说话。
在这件事情上,他本来没打算要隐瞒唐初露,只是想要搬到一个离她近一点的地方而已,之后会发生什么,他从来没有想过。
只是没有想到阴差阳错,唐初露并不知道他就在她楼下的事情。
而他很了解唐初露的脾气,所以一直没有说出口。
他不愿意撒谎骗她,但也知道这种事情根本就瞒不了多久,所以选择了沉默。
这种时候,沉默就代表着默认。
唐初露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突然移开视线,冷笑了一声,“你把我当傻子是吗?”
难怪刚才陆寒时的反应那么激动,如果换位思考一下,是周绒绒住在他们楼下的话,她的反应只会比陆寒时更夸张。
更何况这个裴朔年还是自己以前正儿八经的男友,周绒绒至少目前为止跟陆寒时没有任何暧昧。
难怪
她有些后悔自己刚才用那样的态度对待陆寒时。
但在他面前,唐初露总是没办法理性思考,总是喜欢将自己最坏的一面留给他。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只要一想到陆寒时当时挂断她的电话,她就想将自己所有的怨气都撒在他身上。
所有人都可以不管她,但陆寒时怎么可以?
裴朔年想去牵她的手,“露露,你别误会,我并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想离你近一点”
“离我近一点,然后呢?”
唐初露猛地将手抽了出来,“我跟你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你离我近一点,远一点,跟我来说,都无所谓。”
裴朔年愣了一下,随即苦笑了一声,“好歹我也救了你的命,你确定要这样跟我说话吗?”
唐初露沉默了一下,最后有些疲惫地叹了口气,“抱歉,我情绪有些激动。”
“没关系。”裴朔年近乎温柔地看着她,“你知道我从来不会怪罪你。”
察觉到他过于柔情的目光,唐初露觉得有些不自在,“我想先休息,你可以”
毕竟的的确确是他救了自己,哪怕她再怎么不自在,也不能够对裴朔年说什么过分的话。
而且搬家是个人的自由,她不可能因为自己的不自在,就让裴朔年搬到其他的地方去。
裴朔年听出了她的话外之音,站起身在她头上揉了一下,“我就在外面,有什么事情可以按护士铃,或者直接叫我,我一直在,你不用担心。”
唐初露将头撇了过去,没有回答他的话,苍白的脸色好像停滞了时间的缓慢,让她有种时空错乱的感觉。
裴朔年对她的态度好像两个人又回到了大学时光,但是心情早已经翻天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