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相应的动物保护法,仅仅依靠道德批判肯定不能平息众怒,这个年代也不像十年后那样一点事情就能直接**或者视频发到网上。
不过,就算能够引发更多人来注意,来批判,也不足以给施虐者足够的惩戒。
批判能有什么用?道德的约束又有什么用?
能让这三只小猫复活,还是能给这只母猫一个公平?
都不能,那个纹身男甚至连罚款都不用交,道德的批判对于他来说就是放过的屁,风一吹,也就散了。
“我摔自己的猫关你们屁事!多管闲事,一个个都活得不耐烦了是吧?!”纹身男指着周围嘀嘀咕咕的人群吼道。
刚才打人的行为明显让围观人群有些顾忌,声音没那个大了,出来指责的人也被揍趴下。
那一身肌肉和纹身,再加上这派头,明显不是善茬,说不定还会整出人命。
“都赶紧滚啊,堵我家门前干什么?找抽是不?”
纹身男将周围围着的人推开,一圈人也渐渐离去。
离开的时候还有几个大婶低声叹着“作孽啊”、“那猫真可怜”之类的话。
其实,类似的事情很多,在这个城市可能每一天都发生着类似的事。
对于一只猫来说,连相对的公平都没有,连一个绝对的保护制度法规也没有,能够依仗的,或许是一个好主人,或者,变得和“李元霸”那样彪悍。
不过,生活在这个钢筋铁泥铸造的大都市里,就算是“李元霸”也选择了一个“窝点”,选择了一个会照顾会帮助它的“燕子”。
一只单独的猫到底会过什么样的生活?郑叹只从别人口中知道过一些事情,有的人说这样的流浪猫也能过得很好,但是,郑叹在见到今天这幕之后,有些怀疑了。过得好的肯定有,但过得很差的也存在。
地上那三只小猫最后是一个大爷过去收拾的,用一个毛巾包裹着带走,大猫跟在那个大爷身后一边走一边叫。纹身男就站在旁边抽烟,冷笑着看这位大爷收拾,还将烟蒂弹向那边。
“不就是几只破猫吗,大惊小怪!呸!”纹身男朝带着血的地面吐了口痰,哼着小曲颠着腿走了。
郑叹跟在那个大爷身后走,看着那大爷走进楚华大学的一个侧门,在一个小林子里面将毛巾包裹着的小猫埋了。
埋好之后,那大爷坐在旁边的地上喘了喘气,看向绕着那里转圈的大猫,伸手摸了摸大白猫的猫头,“这里虽然离那边远了些,但那片老楼区过两年估计会拆掉,埋地下的也会被挖出来的。而这里不会,这里是很好的大学,环境好,人也都比较好……你以后好好活。要不,你跟我走吧,我不住那片老楼区,就住这周围,虽然条件不好,但不至于让你挨饿。”
郑叹不知道那只大白猫听不听得懂大爷的话,它只是紧贴着埋着小猫的地面,趴在那里,不动。大爷要把它抱起来,它也挣扎着不走。
大爷等了会儿,又去抱它,这次大猫没挣扎了。
郑叹蹲在不远处看着他们,在他们离开之后,郑叹还是蹲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什么,脑子里有些乱,又好像什么都没想。回过神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动了动,或许这样子蹲太长时间,浑身有些僵硬,还有些冷。
郑叹做了几次深呼吸,慢慢活动一下之后,才活络起来,往东家属大院那边小跑回去。
郑叹回家的时候,焦爸正在扫地,焦远和小柚子都帮忙打扫卫生,焦妈在厨房洗碗,屋子里有一股酒味和没散去的陌生人的气息。不过,见到熟悉的人,嗅到熟悉的气味,还是让郑叹感觉到心安。
晚上钻进小柚子被窝之后,郑叹一直没睡意。旁边的小柚子已经睡着,郑叹依然睁着眼睛,看着屋内的天花板,一直到凌晨三点多才睡过去。但睡也睡得不安稳,总是梦到今天见到的情形,梦到躺地上的那三只小猫。
郑叹梦到自己站在那个带着血迹的地上,看着靠墙站着的抽着烟的纹身男。身边躺着的是那三只小猫。周围围着一圈看不见脸的人。
由于做梦梦到一些画面的原因,正在做梦的郑叹伸爪子一挠,把小柚子的被褥给划出一个大口子。
第二天,焦妈看着被划破的被套,说道:“估计黑炭做梦抓耗子呢。”
“但是今天黑炭看上去精神不太好。”小柚子指了指沙发上蔫蔫的郑叹,道。
焦远盯着郑叹看了看,然后抬手托起郑叹:“黑猫勇士,变身!”
郑叹依旧蔫蔫的,没有像上次那样拍开焦远的手,也没挣扎,由着焦远这么闹着玩。
“黑猫勇士,变身!”
焦远又试了一次,见手上的黑猫还是老样子,赶忙对焦妈道:“妈,黑炭真的不对劲!”
焦妈也顾不上缝补手头的被套了,赶紧托起郑叹看了看,“黑炭,你咋的了?”
郑叹无力地哼哼了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