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在人族‘族谱’留名,那是何等的荣光!
空鸣道人抚须轻笑,目中多了几分向往。
“罢了,看看小平安在做什么。”
空鸣道人拿起一旁的阴阳镜,笑道:
“若他心性确实如大志所说的那般,志向高远、心如磐石,贫道就自落面皮,为他找个好师父又如何?”
老道的胡须微微晃动,阴阳镜中显出了微炎子所在方圆十里的情形。
随之,这个小老头的笑容僵在了脸上,额头渐渐爬了几道黑线。
阴阳镜中正是灯红酒绿。
两排大红灯笼将凡俗酒楼照的宛若白昼,各处能见莺莺燕燕、随处能闻侬声嗲语;
那三名身着道袍的道者,二中年、一青年,坐在角落屏风后,身后各有年轻女子加菜添酒,几名妖冶女子翩翩起舞,角落还有穿着薄薄彩裳的女乐师吹拉弹唱。
啪!
空鸣道人将阴阳镜扔到一旁,鼻尖轻哼了声,随之又摇头轻叹。
罢了,他年轻时也没强到哪去。
那时不少古国还有汇聚了百族佳人的百花坊,他年轻时偶尔也会去逛逛。
何以要求徒子徒孙去做自己都做不到的事?
空鸣道人瞬间念头通达,将阴阳镜摄回手中,准备收入袖中。
阴阳镜中忽然传来了李平安的笑声:
“执事,您看也看了,咱们当走了……这里浊气混杂,我修为低弱,怕伤了道基。”
“啊对!走走走!这地方也太污秽了!”
微炎子丢下了一锭金银,拽着李平安和陈宫闵离了桌椅,奔出了青楼。
三人在街上对视几眼,同时仰头大笑,也不顾各处凡人注视,说笑间继续朝前路逛去。
空鸣道人抚须颔首,道了句:“还算不错。”
随之,他将阴阳镜纳入袖中,继续专心为关门弟子护法。
李大志背后已浮现出了莲花的虚影,显然距离参透生死玄关已然不远。
三五日内,或可升仙。
……
且说,李平安、陈宫闵、微炎子在宛安城中四处闲逛,怡然自得。
时而纵酒高歌唱风月,时而倚窗拍腹打酒嗝;
只要不顾旁人眼神,自可得那红尘中的逍遥自在。
从清晨逛到下午时分,李平安瞧着眼前的街路越发熟悉,还看到了几个相熟的面孔。
有几位在街边乘凉的老伯也在皱着眉打量他。
拐过街角,高门大院的李宅映入眼眶。
“马上就到我家了。”
李平安目中多了几分感慨。
陈宫闵笑道:“修道自是要离乡的,贫道记得你家中只有父亲一人,今日倒也不必太过感怀。”
“这地方修的不错啊!”
微炎子笑道:
“大志师祖与你进山修行,这里竟然没荒废掉。”
李平安灵识扫过,见家宅各处都与三年前并无二致,就连奴仆护院都没少几人,不由面露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