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他并未大操大办,只是私底下将裴老夫人的死讯,告诉了一些从前在官场上和老侯爷走得亲近的官员。
然而今日,
却仍有一人不知从哪儿听到了风声,不请自来。
那人便是大理寺卿的公子,肖文胜。
说起来裴家和肖家之间,从父辈起便已有渊源。
太常寺主要负责掌管启朝的礼乐和祭祀活动,先帝重视国运一说,每年大大小小祭祀祖先、神明的活动,少说也要操办上十数场。
因着先帝的重视,那时的太常寺自然风头无两。
据说当时在太常寺任职的有品级的官员,少说也有七八十人。
可自先帝驾崩,新帝登基后,这风头就变了。
如今的皇帝并不重视这些虚妄之事,又觉大行祭祀活动劳民伤财,所以渐渐的也就冷落了太常寺。
几年前江南水患,朝廷大开国库赈灾,
老侯爷曾与皇帝进言,可举国上下开源节流,共同支援灾处。
而第一个被皇帝拿来开刀的,便要属太常寺。
而今的太常寺并不被重用,故而也就不需要那么些白拿空饷的官员,皇帝便下旨要将太常寺在职的官员削减一半。
这圣旨一下来,作为太常寺卿的肖家坐不住了。
当初因为太常寺是个肥差,许多商贾为了谋个体面,都会给肖家塞钱,求着把他们安排进太常寺给他们一个闲职。 。
“世子爷,咱们到了。”
车夫的一声唤,将沈秋辞飘忽的思绪拉扯回现实。
裴远舟恶狠狠地瞪着她,撂下一句,“此事我定要查明真相”后,一脚踹开车门,愤然跃下马车。
守在门外的家丁一见到裴远舟,立马迎上前来,
“世子爷总算回来了,官府的人找到了大公子,方才已经将人平安送回来了。”
裴远舟眼底闪过星芒,忙不迭跑去探望。
沈秋辞后他一步下了马车,向家丁问道:
“大公子一切无恙?”
家丁道:“没什么大碍,就是惊着了有些发热,回府后一直在哭闹。不过方才已经叫郎中来瞧过,用了定惊的汤药,现下已经安枕。”
沈秋辞淡淡应下,又听家丁问:
“这棺椁是。。。。。。”
他看着随马车被拉回来的棺椁,不解道:
“大娘子可是要将这副棺椁还给薛小娘?”
毕竟薛吟霜现在躺着的棺材,还是从前裴远舟给沈秋辞准备下的,未免有些不合时宜。
“不必。”
沈秋辞缓缓抬头,看着侯府门头上高悬的匾额,
初见时,只觉它灿金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