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承认,是我换了沈秋虞的安胎药,令她小产后伤及根本,再不能有孕。我也承认徐郎中是受了我的指使,换掉了沈秋虞吊命的药。
可是。。。。。。我从来都没有叫人将她从烟雨楼台上推下去过!我只是想让世子废了她,好把大娘子的位置让给我来做。我为什么要杀了她?她那样的身份,若是死了必然会引得朝廷彻查此事,一旦被查出来,别说富贵,我连这条命都保不住!”
言外之意,当日沈秋虞从烟雨楼台上掉落,纯属意外。
可这话,沈秋辞却不信。
她低头看着面色惶恐狰狞的薛吟霜,冷着声音道:
“不重要了。”
她拽着薛吟霜的胳膊,将她宛如一滩烂泥般拉起来,拖着她一路走到了楼台边沿,
“无论是你,裴远舟,裴夫人,亦或是旁人。总之,只要是折辱欺凌过我长姐之人。。。。。。”
“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话落,沈秋辞拽着薛吟霜的衣领,将她半个身子推出了楼台。
薛吟霜慌到了极点,脸颊上挂着的已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
她青筋暴起的手抓着沈秋辞的手腕,声音尖利如夜枭,
“你想做什么?如今大理寺盯上了侯府,裴承韫也已经怀疑了你的身份!若我此刻死了,你觉得你能独善其身?”
“我从未想过要独善其身。”
沈秋辞将薛吟霜紧紧攥着她手腕的手指,一根根掰开,
“我只想要一个公道。这公道官府给不了,大理寺给不了,皇帝给不了,我便自己来讨。”
薛吟霜整个人悬在空中,骇得心跳的声
音大到震耳欲聋。
她哭着,用乞求的口吻对沈秋辞说:
“你不能这么对我。。。。。。我没有推你长姐下楼台,你相信我,真的不是我做的!”
而沈秋辞,却是莫名笑了,
“是不是你,都不重要。你这双手,沾过我长姐的血,那么你的死,便不算冤枉。”
她像是玩弄着一个已经没有任何反击能力的猎物,
看着薛吟霜越是挣扎恐惧,她便越是觉得痛快。
她凑近薛吟霜,静静欣赏着她眼底漫生的绝望,
半晌,轻声问道:
“你很无助,对吗?”
强烈的恐惧闭塞了薛吟霜的五感,她已是听不见沈秋辞在问她些什么了。
只能语无伦次地求着情,盼着沈秋辞能在最后一刻大发慈悲,留她一条活路。
而沈秋辞只是冷笑着摇头,
“我长姐缠绵病榻的那两年零四个月,没有一刻,不比你更无助!”
说罢,
她没有丝毫的犹豫,松开了手。
任由薛吟霜随着滂沱的雨势坠落下去,
重重砸在地上,溅起一地血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