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绒说了一下午都不觉得累,一路上,他继续拉着怀夏聊天,大部分时候都是白绒在说,怀夏专心聆听。
路上遇见了不少人,他们跟白日时一样,见到白绒,都会主动的打招呼,十分的热情。
怀夏到这时才知道,白绒赚到钱之后,给村里许多户人家都造了一栋别墅。
白绒说,他父母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叔伯嫌他是个累赘,不愿意收养他,只有舅舅愿意收养他,自父母去世之后,白绒就被舅舅接到了这个小山村里。
十几年前,这里连水泥路都没有,进村出村都极其不方便。
村里的人家没有最穷,只有更穷,伯淮没有多少钱,却总是将最好的东西留给白绒,村民们也待白绒很好,伯淮外出工作的时候,他们都会帮伯淮照顾年幼的白绒。这也是白绒发达之后,愿意回报村民们的原因。
“他们对舅舅,对我都很好的……”
白绒嘴巴不累,脚却先累了,他变回小白鸟,落在怀夏肩膀上,紧挨着怀夏脖子休息,嘴里还在叽叽咕咕。
怀夏照旧认真听着,偶尔回应几句。
“曾经说过舅舅坏话的人,我都记得很清楚,我才不给他们造房子呢,他们现在知道我有多厉害,使劲夸我,可已经晚啦!他们休想从我身上要到一分钱!哼哼,我可是很记仇的!”
怀夏笑了,应和道:“嗯,我们的崽崽做得很对。”
怀夏至今还记得,白绒以为他嫌弃白绒最喜欢的食物,而伤心欲绝的模样。
也记得白绒说过,伯淮曾招许多人厌恶,伯淮在这些质疑的声音中坚强挺过来,独自一人养大了白绒。
白绒能有如今的成就,都是伯淮与好心村民的帮助,对于伤害过自己亲人和自己的人,白绒选择不原谅是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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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外散步了一个多小时,回白绒家时时间还早,九点不到,伯淮就已经睡下了。
怀夏的房间被安排在白绒隔壁,与白绒互道晚安后,怀夏就去洗澡了,他从浴室出来的时候,门板被人敲了几下。在浴室的时候,怀夏隐约听到了敲门声,他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别墅里不仅有佣人,还有两名保镖,怀夏不担心会有小偷上门,因此,他没问来人是谁,就直接拉开了房门。门外站着一抹熟悉身影,伯淮换了身灰色睡衣,不变的是,他脸上依旧挂着白日时的温和微笑。
怀夏的心跳漏跳了一拍,强自镇定道:“您找我有事吗?”
伯淮:“你会唱歌吗?”
怀夏:“……”
隔壁房间的门打开,白绒被敲门声吵醒,开门前他就听到了伯淮的声音,他慌张地从房间里冲出来,拉住伯淮的手,大叫道:“舅舅!”
白绒看向怀夏,满脸愧疚:“老师对不起,打扰你睡觉了。”
怀夏:“没关系。”
白绒拉着伯淮回了伯淮的房间,在里面待了五分钟才出来,出来时,怀夏还站在他门口等他。
白绒一愣,看到怀夏认真的表情,脸色微微发白,小声喊道:“老师……”
怀夏上前,摸了摸白绒柔软的头发,柔声道:“崽崽愿意告诉老师吗?”
白绒抱住怀夏的手臂,依恋般蹭了蹭,声音里满含难过:“老师,舅舅其实早就死了……”
怀夏消失之后,白绒是最后一个离开小树班的,他没有兰洛骆矢的家世做支撑,也没有西亚与南迦的能力,没办法去寻找怀夏,所以,他选择回到舅舅身边,努力赚钱,有钱了,再找人帮他找怀夏。
回去没多久,白绒发现舅舅生病了,而且,舅舅是在他还没有进入小树班前就得了病。
既然白绒已经知晓了,伯淮也不打算继续瞒着白绒,他告诉白绒,他之所以会送白绒去幼崽培训学校,是听说那里的教学不错,从那所学校出来的幼崽们大多都能出人头地。
伯淮担心在他死后,白绒会过得不好,所以,他将一半的积蓄都砸在了白绒的学费上,希望白绒能接受最好的教育。却不想,山羊校长欺骗了伯淮,伯淮攒了十几年的积蓄,对山羊校长来说,不过是几顿下午茶的钱,山羊校长表面答应伯淮,实则对白绒极尽敷衍。
白绒一开始在月季班,后来因为喜欢吃虫子的毛病,才被送入了小树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