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秦观脸色骤变,翻身上了外头备着的马,打马疾奔往东宫而去。
此时的东宫,也是乱得紧。
一夜过去,昨日宴席上的人,久等不见主角儿,也都各自回去了。
奴才们怕东宫的布置和场景,再惹了主子不快,连夜就把宫里的各处布置给卸下了去,连门前的红绸都赶忙摘了。
送苏媞回来的马车,到达东宫门口时正赶上东宫奴才们兵荒马乱的办事。
听闻是那昨日被送回去的苏姑娘又被殿下送了回来,想着昨日的情形,和殿下在明宁郡主回来当日,就取消了封侧妃的事,个个心里都觉得,这苏姑娘,不过是沾了明宁郡主几分光。
想着眼下正主来了,日后这明宁姑娘不管是东宫内,还是在宫外头,都没什么好前途。
也没什么上去伺候活着讨好献媚,反倒个个在底下窃窃私语的议论。
也只有那从前伺候苏媞的嬷嬷,惦记着往日的些微情分,心里也觉得,依着自家殿下对苏媞姑娘的宠爱,苏媞必不能这样轻易失宠,摆着脸斥责了宫门口的几个奴才,便上了马车去伺候苏媞。
这一进马车,便瞧见苏媞烧得都红透了脸,伏在马车上,虚弱的紧。
嬷嬷吓得不得了,知晓苏媞一惯身子娇弱,唯恐出了什么事,赶忙就去命人禀告秦观。
外头一个奴才,赶忙往苏家去寻秦观禀告。
陈晋此时在东宫当差,得知苏媞被秦观送回来后,第一时间就赶了过来,正巧也听到嬷嬷的话。
他还未来得及想清楚为何苏媞昨日被送走,今日殿下就又将人接了回来,便被嬷嬷的话吓了一跳。
难得泄了几分情绪,焦急的往马车里头张望,想瞧瞧苏媞究竟如何了。
嬷嬷见一旁陈晋也立在马车外头焦急的往里看,倒是没想太多,只以为陈晋跟自己一样,在私宅里伺候过苏媞,到底有几分主仆情分。
没好气道:“你看什么看,还不赶紧去太医院请太医,咱们又没有个懂医术的,真要让姑娘烧过去,你跟我都吃不了兜着走,好歹是一同在殿下私宅伺候过姑娘的,姑娘若是身子康健,日后得宠给殿下生个子嗣,你和我不都跟着沾光,快去快去,再耽搁下去,我是真怕姑娘熬不住。”
陈晋闻言低首,不能再看,也不能多问,应了声是,赶忙就往太医院去请太医。
东宫到太医院,陈晋一步也不敢停,他怕稍晚一步,就耽搁了苏媞看诊。
也不知晓,苏媞情形究竟如何,有没有性命之忧。
好不容易来到太医院,拉了太医院院正,就往东宫赶。
“快,东宫!”
陈晋是护卫出身,脚力自是不差,太医年迈,被他拽着疾奔,险些喘不过气来。
只是瞧着陈晋这样急切,以为是东宫的太子爷出了事,也是半句不敢抱怨,半刻不敢耽搁。
秦观和陈晋带来的太医,几乎是同时赶到。
太医见殿下好端端的打马而来,扭过头就要骂陈晋。
秦观翻身下马,急急上了苏媞所在的马车。
马车上的苏媞意识不清,高烧昏迷,秦观伸手探了探她额头的温度。
立刻喊了太医。
“陈晋,带太医过来!”
他将苏媞抱在怀中,撩开车帘子,将苏媞手腕露出,示意太医探脉。
苏媞人伏在他怀中,气息奄奄,苍白病弱。
秦观伸手拍了拍她脸颊,急声唤她。
“苏媞,苏媞,醒醒……”
怀里的女子却无半分反应。
外头的太医探了脉,脸色剧变,扑通就跪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