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公馆的灯都黑了,冯靳洲却还是没有动作。
常淮从后视镜里看冯靳洲,见他维持着原来的动作,抬眸看着那阳台的方向,一动不动。
常淮说不出什么话来,便也跟着冯靳洲一直等着。
天越来越晚了。
秋季过得快,冷意随着风头一阵一阵扫过车身,好似也钻进了车子里。
越来越冷。
想来,冬天又快要来了。
要是禹城没有战事,按照冯靳洲原来的计划,他应该已经和章舒华在南方了。
南方的冬天肯定没有江城的冷。
常淮没办法还是开了口,“少帅,再不走回驻地就要有些晚了。”
冯靳洲未答。
常淮便不敢再说。
冯靳洲显然心里有数的。
到了深夜,街道上彻底没了声音,冯靳洲才终于有了动作。
他开门下车,朝着章公馆的方向走去。
常淮见到动作,已经开了车门一道跟了下来,“少帅,您身上有伤……”
心口旁的伤口迟迟没有痊愈,不知道为什么,冯靳洲也搞不懂,连军医也都犯了难。
冯靳洲抬了下手,让常淮回到车上,“我去去就回。”
常淮知道他要干什么,所以要提醒他。
若是又因为翻墙将伤口弄裂开了,就更加难以愈合了。
这伤算时间也许久了,照冯靳洲平日里的恢复情况老早就应该愈合了,但是这一次,却一直没有。
冯靳洲翻了章公馆的墙头,又攀上了二楼的阳台,动作之间,行云流水,到开阳台门时却身形顿住了。
他手掌握着门把手,微微拽紧了几分,这才转动了门把手。
好在,门没有锁。
也是,哪有人会像他一样,一直去翻别墅的墙头呢?
屋子里很黑,外头的月光很亮,正好将屋子照亮了几分。
月光从打开了的阳台门处照射进来,将冯靳洲的身影一并拉长。
光亮隐隐照出床上人影的轮廓,冯靳洲停下步子,细微处好似还听到了轻缓的呼吸声。
她毫无察觉。
冯靳洲穿了军靴的,踩在地板上发出声音,他尽量放低了自己的声音,一步一步慢慢走到了章舒华的床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