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猜的没错,侯爷方才是去见永康王了吧?是因为穆婉秋私藏赃银的事,想让永康王对广平侯府网开一面?”楚微云也不绕弯子。
顾清川虽然被她这居高临下的态度和不屑的语气气到,想到如今她是侯府唯一的救星,只能忍着屈辱说:“云儿,你都已经知道了,我也不多说废话,你应该清楚,我们侯府都不知道穆婉秋取的是赃银,只要你在永康王面前说句话,让他替我们做保,皇上就一定不会追究。夫妻那么多年,总是有情分的,这点事情你总不能不帮我吧?”
如今他也算是尝到了低声下气求人的滋味,以往跟那些官家打交道,都是楚微云提前跟各府千金夫人打好关系,通融好,他再上门,事情就很容易办到。
他从来没想过楚微云会思虑多少,受多少难为,觉得她为自己做的一切都是理所应当的。
楚微云不为所动:“这个顾侯不必担心,永康王和皇上向来公正严明,只要侯府没有作奸犯科,皇上定会查明真相,绝不迁怒无辜。”
“事情没有你说的这么简单!”顾清川看她不肯帮忙,着急了,“若是皇上认定侯府有意包庇穆婉秋,私自花费赃银,定不会饶了侯府,还是得有人做保才行!”
楚微云摇头:“这个事我帮不了你。永康王办案一向大公无私,我怎么能让他循私?若是这个先例一开,以后人人都找到我面前,让我劝永康王为其做保,他这个大礼寺卿还当不当了?”
“这不一样,咱们之间的情分是别人能比的吗?”顾清川大言不惭地说。
楚微云扬了扬眉:“我倒是不知道跟你之间还有什么情分。”
顾清川脸色涨得通红,硬着头皮说:“咱们毕竟做了几年的夫妻,情分总归是有的吧,你不能这么狠心,见死不救!”
“这和狠不狠心没有关系,总之我是绝对不会让永康王徇私舞弊的,若是我连这么点事情都处理不好,又何必跟他在一起,毁他一生。”楚微云语气坚决。
顾清川的眼里露出浓烈的恨和不甘:“你们果然在一起了!你才刚刚跟我和离,就和永康王在一起,不觉得太过分吗,你对得起我吗?”
楚微云但觉好笑:“我跟你和离了才跟永康王在一起就是对不起你,你跟我还是夫妻的时候就养外室,让外室怀了你的孩子,还意图杀了我,让她取代我当家主母的位置,反倒是应该好好歌颂?”
顾清川无地自容,一甩袖子:“好了!我今天不是来跟你吵架,翻这些陈谷子烂芝麻的旧账的,我就问你一句,你到底肯不肯帮我?”
楚微云语气淡漠:“若你没有明知故犯,皇上上和永康王一定会查明真相,酌情处理,不会冤枉无辜。”
顾清川脸色阴沉下来:“楚微云,你真这么绝情是不是?你可别忘了,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如果侯府因为赃银的事灭门,你也活不了,还会连累将军府,你可想清楚了!”
楚微云嗤笑一声:“顾侯是不是急糊涂了,忘了我们已经和离,彼此再无关系,你侯府是飞黄腾达还是满门抄斩,都是你们自己的事,跟我跟将军府有什么关系?”
“你——”顾清川气的要死。
他也是急了眼了,才会拿以前那套说辞来压楚微云,却忘记了他们现在已经不是夫妻,楚微云完全没有必要为了维护侯府而承担任何危险。
“对于你现在的处境,我只想说,是你咎由自取,若你没有贪穆婉秋那些所谓的祖产,在她拿回大量银钱的时候,多留点心查一查,就不会是现在这样的结果,偏偏你为了所谓的面子享受,就算看出不对,也故意压下,现在这样的结果不是你自己求来的吗,你有什么可不满的?”楚微云嘲讽地问。
顾清川看着她云淡风轻的模样,忍不住要将她碎尸万段!
浅月和晓星一个冷厉的眼神过去。
顾清川不敢乱来,只能恨恨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