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小鱼儿正忙着搬家。
搬到隔壁空置的房屋。
温明玄心病已久,一直喝着药,只怕还要过段日子才能离开。
只能暂且在此处住着。
再者,如今温家灭族,他也无处可去。
搬家那日,村里所有人都来庆贺了,有的送了鸡蛋,有的送了些鸡鸭。
后来村长送来了地契,这房子原是村里公家的,他们解决了邪祟问题,就送他们了。
小鱼儿没要银钱,便只要了这小宅子。
温明玄穿着一身粗布麻衣,端的是一派清风明月的模样,却在修猪圈。
小鱼儿在厨房里点燃了火,寥寥炊烟而起,颇有几分趣味。
温明玄站在院内,看着青山下炊烟寥寥,又看着少女穿着一身桃色长裙,手中掐着一把小青菜回来。
“晚上吃鸡丝粥。切点青菜碎在里头,肯定很好吃。”小鱼儿笑眯眯的。
她的玉簪不知何时换成了银簪,一身锦绣成了粗布长裙。
温明玄微微敛眉。
夜里,她住左厢房。
他住右厢房。
温明玄并未睡觉,桌上的瓶子里放着他喜欢的花,放着他一贯爱读的书。
推开窗户。
窗外是个破碎的坛子,坛子里养着一株从山里移回来的青松。
那日下雨,她冒雨带回来的。
屋外蝉鸣声声,屋内一片宁静。
若是,没那发生那一切背叛,该多好。
小鱼儿依旧和往常一般,对着他言笑晏晏。
但再也没叫过他明玄哥哥。
他也再不曾唤一声鱼儿。
一切好像什么都没变,又好像什么都不一样了。
温明玄抚着胸口。
衣裳内,藏着温家族人,所有人的死亡证明。
他一个人,销完了全家的户。
没人知道那一日他的绝望。
温明玄静静的在窗前站了一夜。
两人就在平静的小山村住了下来。
村里时常打趣:“温兄弟,你还不娶妻呀?未婚妻守了你这么久,总得给个名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