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氏擦了擦眼泪:“他给孩子起了什么名?”
宝月眼神躲闪,不敢看夫人。
“姜多鱼。”
许氏愣了愣,她也是饱读诗书之人,哪里不明白。
嫌孩子多余罢了。
“叫小鱼吧。”
姜小鱼,也算活泼俏丽。
许氏面上满是苦涩:“二房的孩子叫世承,三房的孩子叫政凡,我的女儿,叫多余。”坐在床上,捏着被褥的指骨隐隐泛白。
二房有一子一女,女儿叫佩瑶。
唯独她的女儿,叫多余。
许氏已经哭不出来。
吱呀一声。
木门开了,许氏一抬头,便瞧见鬓边满是白发的母亲。
“娘。”许氏猛地哭出了声。
“是女儿不孝,让您操心了。”当年阻止婚事最厉害的,不是老太太。
是许家人。
许家人自觉身份家世不相配,百般阻拦,却又舍不得女儿日日消瘦,才允了这桩婚事。
谁知,差点丢了命。
“活着就好,活着就好。”母亲眼睛肿的厉害,拍着女儿的背不断说道。
“你若不开心,咱们便和离了吧?你哥哥嫂子,来时便告诉娘了。侄儿侄女也没有任何意见。”高门哪里是那么好攀的。
逢年过节,许家送来的财物,姜家都不屑一顾。
但他们没对女儿吐露半个字,只不愿让女儿夹在中间难做。
谁知姜家越发过分。
就连这一次,她要进府陪女儿生产,都差点进不来。
这三日,她日日守在女儿床前,无比后悔当年同意婚事。
许氏紧抿着唇:“娘,女儿不愿和离。”她怎么甘心和离?
当年是他要求娶,是他许下的誓言。
如今,她从鬼门关走一趟,这辈子都再无生育可能了!
这事儿,娘家还不知晓,许氏也不打算说出来。
“宝月,快将小鱼抱出来瞧瞧。”许氏打断母亲的劝慰,只拉着母亲的手不愿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