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老一夜之间病好了。
昨日吐了血,病怏怏的。
下午便从床上爬起来,连吃两碗饭,把他师父的灵位拿出来擦得锃亮。
老大夫来了好几次。
“怪了,寿元还是只能撑三个月。但状态看起来好多了。你这是吃了什么灵丹妙药?”
“容光焕发,面色红润,中气十足,连眉心的郁气都散了。”大夫惊讶不已。
陆老神秘的摆了摆手,人逢喜事精神爽。
林氏和言汉生被请来时,还很是惊讶。
即便言川说过,不需要带任何东西。
他们也将家中最值钱最宝贵的东西带来出来,按照如今的拜师礼,备下了一份。
在听说陆老是当朝官员,回老家休养时,更是面色不安。
“娘,你放心便是。陆老为人温和,学识极高,能拜在陆老名下,是所有读书人梦寐以求之事。”言川见爹娘还穿上了过年的衣裳,便知他们心头对此事也极其郑重。
特别是言汉生,他对言川不能上学一直有愧疚感。
林氏临盆在即,面色有些浮肿。
此刻她忧心忡忡的问道:“你给穗穗上课,都气得一宿没睡着。她真的不会把老人家气出毛病吗?”
一家人……
瞬间安静。
言川叹了口气,他是知道老爷子对收穗穗有多执着。
“我会让大夫多备一些速效救心丸。”
林氏两口子见到陆老时,见他只是个满身儒气的老人,便也放松了许多。
陆老克制住自己为官的气势,其实看起来就是个学富五车的老人。
一行人寒暄片刻便直奔正题。
言川在陆家正堂,在爹娘的祝福下,磕头,敬茶,拜了陆老为师。
他便正式成为陆老的关门弟子。
接下来便轮到穗穗。
林氏即将生产,众人也不敢让她爬山。
便留了言汉生陪着林氏。
陆老带着穗穗和言川直接去后山拜师。
“我师父便葬在此处。”后山的路早已收拾出来,平坦宽阔,阶梯上的积雪都扫的干干净净。
没有大肆修缮,一座低矮的坟头露了出来。
“他不喜欢外人来打扰。便只留了个坟包。”陆老淡淡道,神色有些怀念。
陆护卫将拜祭用的一应物品摆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