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我千里遥遥来到西北,是我靖安侯府诚心想与金家结两姓之好。”符锦枝说着,抬眼淡扫神情震惊的方姨娘,“但现在看来,是我靖安侯府一厢情愿了。”
听着这颠倒黑白的话,方姨娘恨不得一口咬过去。
可惜她不能。
恨的咬了咬牙,方姨娘强撑着开口道:“二小姐说靖安侯给了你十万两压箱银子,可这空口白牙,恐不能让人信服。毕竟靖安侯嫡母刻薄之事,妾身曾有所耳闻。”
不光方姨娘有所耳闻,随着送嫁车队的到来,肃安城的百姓们,听到的也大有人在。
更别说同时而来的护卫们了。
这妄想用石头换嫁妆之事,别说百年,就是千年,也是难得一见的奇闻。
于是,众人脸上都露出了,对刚才符锦枝话语的怀疑。
只不过肃安城的百姓们,怀疑的神情更加直白,而护卫们则多加隐晦。
但不可否认,方姨娘的话,成功了。
符锦枝扫一眼众人,然后目光落在方姨娘那张小尖脸上,“虽然方姨娘你的脸没有那么大,但我愿意看在金家百年清誉的面子上,将证据甩在你方姨娘的脸上。”
“二小姐,你这张嘴,也太毒了。”方姨娘怨毒的盯着符锦枝阴**:“我一介姨娘何德何能,可以与金家百年清誉扯上关系?二小姐高看我了。”
想到证据若甩在她脸上,就是在给金家百年清誉抹黑,方姨娘的脸就青的发黑。
她真想不顾一切,将靖安侯二小姐的脸皮扯下来。
符锦枝惊讶的咦一声,不可思议道:“方姨娘,你不过是金府的半个主子,而我是侯府正经小姐,难道不看在金家的面上,我一个侯府正经小姐,会屈尊纡贵与你一小小姨娘,在这里瞎掰扯吗?”
这话落,符锦枝轻啧一声,“不过你刚才的话说的对,还算有自知之明,你一个姨娘,确实不应被人高看。”
方姨娘:“……”恨的牙都咬碎了。
满意的欣赏方姨娘恨极却不敢再出声的模样,符锦枝侧首瞥贴身大丫鬟,“巧儿,你去将我箱笼中一个紫红色的匣子拿出来。”
“是,小姐。”巧儿得意的瞟一眼那位方姨娘的环儿丫鬟,清脆应一声,转身就要走。
就在这时,一个粗犷的男声响起,“巧儿姑娘请慢。”
随着这话,一位髯须大汉大跨步走进了人群中。
他几步走到符锦枝面前,拱手道:“二小姐,在下来迟了。”
“原是右将军。”停下脚步的巧儿,不高兴道:“您确实来迟了。刚才您家姨娘大发神威的样子,您没看到,真是太可惜了。”
这话落,巧儿又哼一声道:“右将军,您让奴婢请慢,可奴婢不能听您的呢!”
说着,她斜眼瞥向方姨娘,“我家侯爷给了奴婢的小姐十万两的压箱银子,可您家那位方姨娘不信,逼着奴婢的小姐拿证据呢,奴婢可不能耽误时间,让大家伙以为奴婢的小姐说谎呢!”
几个“呢”字,巧儿说的是活灵活现,情绪丰富。
惹得符锦枝忍不住勾起唇角,“好了,巧儿,你快去吧!”
“是,小姐。”巧儿这次应下,再不耽误,快步就走了。
等巧儿的身影离去,符锦枝看向面前被说的窘迫的髯须男子。
“右将军,巧儿一片护主之心,望您谅解。”符锦枝说完这话,语气一变道:“无论今日之后,我与右将军,还有没有缘分,然今日十万两银子,我是一定要证实的。否则,我今后如何自处?”
符锦枝说的是,今后如何自处。
但听在金猛耳中,直接就变成了,对方嫁入金府后如何自处。
莫名的,金猛觉得脸上有点发烫。
他清咳两声
,不自在道:“在下相信小姐。”
符锦枝一听这话,唇角就勾了起来。
然而,金猛又接着有点为难道:“二小姐,不但在下相信您,在下相信,父亲他们也会相信您。所以……”
“右将军不用再说了。”符锦枝勾起的唇角,瞬间就掉了下去,她打断金猛的话,冷声道:“右将军是想说,今天的事情就这样过去了是吗?”
觉得危险的金猛,莫名不敢出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