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向昭阳,“王家在朝堂势力庞大,皇上不可能让皇后一党独大,势必要出手制衡,韦家便成了头号靶子。
这次的案子由刑部和大理寺主办,可我哥和蔺远臣说白了不过也是在替皇上办事。”
戚飞燕再次看向韦成安,“成安,你该长大了,不能总躲在父兄后面,也不能总躲在公主后面。
你是个男人,你得有你的担当。
你爹把你尚给公主,留的就是这一手,看在公主的面子上,皇上不会真的让韦家死无葬身之地,只要有一线生机,就还有希望。”
韦成安倏然抬眸,通红的眼睛闪了闪。
他是家中老幺,父兄都在朝中担任要职,一些结党营私的勾当他并非完全不知,只是他在家中说话没有分量,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大厦倾塌,何尝不是他放任的结果?
可家里人纵有一千一万个不好,对他总是好的,他自小锦衣玉食地长大,如今到了他扛起家族重担的时候,他责无旁贷。
“公主……”韦成安上前握住昭阳公主的手,“我不求别的,只要能保住一家老小的性命。”
昭阳摸了摸他的头,看着男人红肿的眼睛,也是忍不住的心疼。
到了如今这个地步,她也只能尽力而为了。
戚飞燕让韦成安出去洗把脸,收拾收拾准备回京。
将韦成安支开,戚飞燕对昭阳说,“回京后不管能不能求下情,表面功夫该做还得做,做给文武百官看,也做给韦家的人看。
你是女人,进可攻退可守,可以要强,自然也可以示弱。也得让那些人知道,你是本朝最尊贵的公主,皇上始终是疼你的。”
昭阳点点头,戚飞燕一回来,她就像是找到了主心骨。
“还有,”戚飞燕想的长远,“你也该想想封地的事了。金陵是个繁华之地,你和驸马若在此地定居,日后说不定还能帮扶一下韦家。”
昭阳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别多想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戚飞燕拍了拍昭阳的肩,“事不宜迟,咱们得尽快返京。离京这两个月,京城的天怕是都变了。”
她心下也沉然。
哥哥忽然对韦家下手,是为了对付萧琅吗?
他在朝中一向保持中立,怎么也参与进了党争?难道是姜相那边有什么安排?
哥哥和姜小姐的婚事,不知进行到哪一步了。
回京后,她该不会多了一个嫂嫂吧。
想到这,戚飞燕心口滞涩,安慰别人都容易,到了自己这,该面对的还得艰难面对。
刚从包间出去,就听见花厅里“啪”的一声响,武琳张牙舞爪地冲初韵扑过去,惊得戚飞燕忙飞身上前将人抱住。
“怎么了这是?”戚飞燕劝:“琳姨,有话好好说。”
武琳脸红脖子粗,“我怎么好好说?当年就是她把我给逼走的,我一直以为她是个男的,搞了半天她居然是个女的!”
她指着初韵,一脸被欺骗被愚弄的委屈和愤懑,和雪翁一模一样。
初韵凉凉道:“是男是女重要吗?你变成男人,难道顾倾城就会要你吗,做梦。”
“他娘的——”
武琳被刺中心头的伤,不管不顾地要撕了初韵,戚飞燕劝了半天架,楼里一阵鸡飞狗跳。
娘啊,都是你欠下的风流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