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小七回神,快步走下楼梯,“走吧,去帮忙装车。”
车装好,一行人从金陵出发前往苏州城。
戚飞燕刚中过毒吐了不少血,体力还需要恢复,就和薛绾绾小七他们坐了马车。
小七话少,薛绾绾是个话多的,小二小三就负责应和,不让话掉地上。
戚飞燕听着薛绾绾讲着她和薛肃这些年走南闯北发生的事,说着说着就讲起了鬼故事,听得小二小三浑身起鸡皮疙瘩。
“其实鬼才不可怕呢,可怕的是人心。有的人生下来心就是黑的,阴险狡诈,比鬼可怕一万倍。”
薛绾绾也说她被三皇子的人抓去,被他手下的人欺负的时候是怎么对付他们的。
“那些人看我的眼神,我就知道他们想对我干什么。有个人趁着黑夜摸进了柴房,他的手就这样顺着我的脚踝摸上去……”
薛绾绾对小三模拟着那个人对她做的动作,小三恶心地皱了皱眉,戚飞燕他们几个听着也是满目沉寒:畜生!
“可是我身上有毒的,他这样摸下去,然后就……”
薛绾绾幽蓝的眼瞳发出厉光,猛地掐住了小三的脖子,小三吓了一大跳。
“一命呜呼了。”
薛绾绾把手收回来,露出一个天真烂漫的笑,“这种毒叫一血封喉,我娘教我的,她说女孩子一定要保护好自己的身体。”
几人看着她脸上的笑,都不说话,眼睛里满是心疼。
薛绾绾看出他们眼里的心疼,反倒笑不出来了。
从小到大,她只在爹娘的眼睛里看到过这样的眼神,他们是她的亲人,可这些人,不过只是和她萍水相逢而已。
他们为什么会心疼她呢?
戚飞燕开口,“有一个招数,不用等坏人上钩,也能给他封喉。”
她说完,手忽然捏住了小七的肩膀,小七吃痛,克制着自己不还手,戚飞燕却道:“按你的本能反击。”
肩膀几乎要被卸掉,小七冷汗都冒出来了,本能地提起另一只手去击戚飞燕的面部,戚飞燕握住他的手腕,下一秒直击他的脖颈。
小七整个人都被抵在了马车上,脖子几乎要断了,车身重重一晃,给外头的人吓了一跳。
雪翁拧眉,“闹什么呢?”
玄翁悠悠,“教徒弟呢。”
戚飞燕收了力,给小七揉了一下肩膀,看向目瞪口呆的三个人,“看清楚了?”
三人齐齐点头,又齐齐摇头,看是看清楚,只是太快了!
“戚家军的所有招式,万变不离其宗,讲究的都是一个快、准、狠。”
戚飞燕严肃道:“你们把这三个字牢牢印在脑子里,不想在敌人手上吃亏,就得让他在你手里占不到丝毫便宜。”
“来。”戚飞燕对小七道:“你来捏我的肩膀。”
去往苏州的一路上,马车里惨叫连连,谍影们和黑甲卫都想起了曾经在军营里被苦练的那段艰难岁月,残暴啊!
玄翁和雪翁却是想到了小时候练徒弟时的愉快时光,怀念啊。
赶到苏州城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戚飞燕一行人刚驶过苏州城的城门,一盏茶的功夫过后,一辆金漆雕饰的楠木马车被一支骑兵护送着来到城门口。
腰牌一亮,守城门的侍卫面容一凛,立马开路放行。
马车里,萧琅看着烟雨楼被查封的奏报,重重拍碎了茶桌,一只眼爆发出红色:江、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