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落下,还不见薰儿做何反应,一道无形之力随之自药菀体内涌动而出,形成了一道无形的半圆形光幕,笼罩了她与薰儿,那清澈到再也不见半点血色的水滴自光幕之上快速滑落,薰儿不禁扭过头看向了药菀。
“你是什么时候醒过来的?”
“谁知道呢?兴许我跟你不太一样,修炼的时候照样可以通过足够强大的灵魂力量观察外界呢?”
药菀缓缓睁开了双眼,旋即不咸不淡地说道,却是让本就有些心虚的薰儿微微一愣,她的记性没有那么差,自然不可能健忘到如今已经忘了先前那事情一样。
“你这是想要钓鱼执法?”
薰儿一下子反应了过来,自然是气不打一处来,同时却又忍不住在心底里一阵后怕,要是自己先前真的忍不住尝试进行报复的话……
薰儿忍不住轻轻挪了挪自己的屁股,形状优美的翘臀有些不太自在地朝着药菀挪远了些,心中更是生出一股子莫名的后怕来。
在古族之中惨败于药菀所蒙受的羞辱自然是历历在目,更别提那被袭击之后对于自己来说的莫大耻辱了。
但是又有什么办法?打又打不过,背着她做什么小动作一个弄不好还要被抓住羞辱,薰儿更是恨得牙痒痒。
“我可从来我说我要钓鱼执法,再说了,我也从来没说过什么吧?”
药菀耸了耸肩,反而对于薰儿那一惊一乍的反应略感到些奇怪。
但是薰儿可不是这么想的,她只会觉得药菀这是故意阴阳自己呢。
还好自己没出手,否则指不定回头两个人独处的时候她怎么折辱自己呢……
时光如梭,一年时间,便是在这寂静的古老殿宇之中悄然而过。
这一年中,薰儿绝大部分都是处于修炼之中。
这里乃是天墓的最深处,深渊之底,苍穹之顶,自然其中的能量也是最为浓郁的,经过这一年之间的潜心修炼,薰儿的收获倒也算是不少。
不光是一年前体内所损耗的血脉之力已然恢复了大半,甚至连带着她的气息,也更加强横了几分,自然也预示着她的修为如今更加精进了几分,只是如今到了她这种快要触及斗尊巅峰的层次,实力的提升已是尤为缓慢。
不过这墓府之内,却也算是意外,即便是如今也无法像是当初那般坐火箭一样地提升下去了,但是借助此处地利,她的修为也已然有了一丝隐隐将要松动的迹象。
只是如今似乎还是有些为时尚早了。
而药菀则比之薰儿还要平静一些,甚至于可以说是毫无动静可言。
若是说薰儿还维持着进入深度修炼状态的基本生命体征的话,那么药菀几乎就是在这一年之中化作了岩石,毫无动静,甚至于就连那原本因为生灵之焱而显得自她身上散发出的尤为浓烈的生灵气息也跟着变得尤为寡淡。
在这一年里,偶尔自深度修炼之中苏醒过来的薰儿便会注意到了自己的身边仿佛是少了一个人似的,明明药菀就在自己身边,却丝毫察觉不到她的气息,多少让她有些头皮发麻,也不知道这是半圣之力还是天境大圆满方才能够拥有的神异之处。
不过既然见药菀一点动静都没有,原本薰儿自腹诽之后的第一个念头其实是下意识地想要试试能不能趁她修炼之时给她来点小惊喜才是,但是转念一想,若是只有她们在时还则罢了,但是如今又不是只有她们在,长辈看着,自己无缘无故这么做似乎有点不太招人喜欢,于是薰儿想了想也就放弃了这个想法。
算了,还是回头另外再找机会报她这一箭之仇吧——
薰儿心中略带不甘地嘟囔着,便是又忍不住看了一眼那血池之中动静不小,却是依旧如同雕塑般动也不动的萧炎。
萧炎并没有半点睁开双眼的迹象,那些浓郁至极的能量,也是如同无穷无尽一般,源源不断的灌注到他的身体之中,那紫金色的琉璃法身之上,一丝丝淡金色的玄奥纹路随之如同树木枝杈一般抽芽生长了出来,明灭之间,透露出一丝别样的气息。
很明显,正在吸收这股恐怖能量的不光是萧炎自己,还有他的法身。
天墓最深处的丰沛能量足以满足任何需要庞大能量加以运行、驱使、修炼的功法,而琉璃塑身诀自然也不会有任何的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