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隽回着什么我听不到,自顾自的说着,“小时候,也像这么冷,有一天,我好像是生病了,大奶奶就背着我去医院,她说……精卫啊……不要睡,不要睡……可是我好困啊,我说,就睡五分钟……五分钟……她说不行,越是艰难,越要挺着……挺过去,就好了……就再也不困了……我又可以出去玩儿了……”
我不知道说了多久,语无伦次的表达,自己也不知道要说什么,直到彻底的失去意识,这才沉沉的睡了过去。
……
做了很多的梦,乱糟糟的,画面凌乱,而又细碎。
我梦到自己给叶红玲打卦,又梦到那天在墓园下看到的黄道士,他对我说,壁立千仞,凤飞翱翔,四海求凰……
我看着他笑,说话都记下来了,记到本子上了,您放心,我肯定会坚持的——
没等说完,画面就变了,好像又到了一个灵堂,上头有大大的黑色‘奠’字,遗像两张,分别是叶红玲还有陈英明。
转过脸,我身旁陆续的出现了家里人,爸爸冷漠着一张脸在盆里烧纸,而妈妈和祝小英则在灵堂上大打出手,互相谩骂——
耳边有哭声呜咽,阴冷冷的,透着湿湿的寒气儿,很耳熟,我像是听过似得,四处的找寻着声音出处,不自觉的询问着,“谁,谁,谁在哭……”
叶红玲?
……
“姐?!”
祝浩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姐,你醒醒啊,姐?”
“……”
我动了动手指,“嗯……”
“姐!”
祝浩的声音跃起一丝惊喜,“你睁开眼!我在这呢!我在这儿!醒了就没事儿啦!”
“祝浩……”
我用力的撑开眼皮,正对着的,是白色的天花板,室内的光线不明不暗,鼻息处,还有淡淡的花香,微微的转眼,就对上了祝浩的脸,“这是医院?”
“对!!”
祝浩抬手就按了下床头的铃,“你醒了就没事儿了,我叫护士来给你看看,就跟你先前一样,又发烧了,睡了几天!”
发烧的次数太多,别说我自己,祝浩都有经验了。
我没言语,接过他递过来的水喝了一口,哪次一醒来,嗓子都难受,撑着胳膊坐起来,身上的确是穿着病号服,浅粉色的,还挺好看。
眼睛扫了一圈,这明显是个精装的套间,走的还是公主风的,床头柜的玻璃花瓶里,还有一束白色的玫瑰花,难怪,会这么香。
“患者醒了?”
刚适应了一下环境,医生和护士就进来了,给我量了圈体温又简单的检查了一遍就放心的样子,“祝小姐,你身体的免疫力较差,要多注意休息,尤其是天凉了,一定要多注意保暖。”
我点头听着医生的嘱咐,等他们出去就看向祝浩,“连隽呢,他去哪了?”
环境这么好的病房,很明显,是连隽安排的。
“啊,姐夫接到电话忙去了,走的时候说了,忙完就会过来,让我寸步不离的看着你,哎,对了,咱这病房门口还有俩保镖大叔呢,不对,不是大叔,你的话就是长得着急点,其实人都不错的。”
祝浩应着,朝我笑了笑,“姐夫说了,一定要保证安静,不让乱八七糟的人来打扰你,我想,他指的乱八七糟的人就是小姑……”
我微微的皱眉,听着祝浩这话哪里有些别扭!
“姐,那晚给你送来姐夫就陪了你一宿,做完全面检查还很紧张,弄得那医生都不知所措的……”
祝浩坐在我床边的椅子上,手里还拿着一精装本的诗集,眼镜也换了,无框款,显着的人活泼精神了许多,“不过我跟他说了,你一病就这样,等修复好就会醒了,姐夫这才……”
“你等等!”
我抬了抬手,脸朝他凑了凑,“你称呼连隽……什么?”
就说哪里不对劲儿的,介小子真是难得这么能说!
“姐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