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王微微一笑,道:“这趟宣王请本王陪同前来,便是要向天师允诺,必会全心襄助皇上。从今往后,那些什么争权夺位之事,便是我大周过眼的云烟,再不复存。”
宣王长叹一声,道:“请天师和皇上放心,我唐献过去也曾有过些黄粱美梦,但如今已知天势如何,再无别意。”
陈言心中大致有了数,宣王因为要回西疆,怕如今大势已定,自己和皇上计较其前事,从背后使绊子,故而才拉着益王过来,想求得他陈某人一句允诺,求得一个安心。
而宣王自己跟陈言只有过节没有交情,所以才拉上了益王。
他露出一抹爽朗笑容,道:“有宣王爷这一句,下官就放心了。来来来,下官让人备宴,就当为王爷饯行,日后你我同朝为臣,当摒弃前嫌,竭尽全力为皇上效力!”
宣王露出喜色,道:“有天师这一句,本王这颗心哪,就放下了!不过这一宴岂能劳动天师?小王已经在寒舍备好了宴席,不如你我今日一尽其欢,不醉不归!”
陈言哈哈大笑:“哈哈!如此,叨扰了!”
次日一早,宣王便离开了京城,自回西疆。
唐韵亲自带着陈言和益王等人送行,也算是给了他一颗定心丸。
自此,大周内乱,终告彻底结束。唐韵的帝位前所未有地稳固,再无人能动摇。
之后数日,诸国果然纷纷派来使臣,询问楚帝遇刺身亡之事,表达了对未来的担忧。
唐韵亲自手书,给五国皇帝均写去国书,将陈言的话大致说了一遍,请他们静观其变。
其实她自己虽说听陈言解释了那么多,但终究只是他的推测,心中还是难免有些担心。不过事已至此,担忧无用,唯有相信他的判断。
她安排在大楚的暗桩一直不断将消息送回来,果然在楚帝驾崩后,太子李正立刻即了帝位,成为新帝。
新帝即位后的第五天,陈言半夜正在家里睡得酣熟,不速之客来了。
“大人!大人!皇上来了!”一个内院丫头在门外可劲儿敲门,边敲边叫。
“不见!”陈言被吵醒,一脑门子起床气,火大地吼了一句。
卿儿早几天就回去筹备陈言和卫菡、玉公主的婚事去了,这两天他都是搂着吟霜睡觉。昨晚辛苦折腾了小半晚,这会儿又累又困,其实没太把外面的喊声听清,就听着了个谁谁谁“来了”。
“啊?这……”外面的内院丫头懵了。
“大人!那可是皇上!”缩在陈言怀中的吟霜也醒了过来,比他清醒多了,慌忙爬起来,“奴奴服侍您更衣!”
“皇上?”陈言总算稍稍清醒了一些,翻身坐了起来,嘟囔道,“她最近可真是太没事找事了,啥事不能等到天亮再说,非得给我整这出午夜惊魂……”
蓬!
房门突然被人一脚踹破,唐韵一个箭步跨了进来,喝道:“好你个陈言!胆子越来越大了,连朕也敢拒……”
话刚说到这,咽了回去,她一脸惊愕地看着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