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李冬至那臭丫头又捣鼓好吃的了?在哪儿呢?”王清源盯着自己的小厮,高兴地问道。
小厮瞧见多日来无精打采的少爷,一听到他的话,顿时眉开眼笑,他怕坏了少爷的心情,之后拿自己开刀,赶紧应话:“是的呢少爷,这镇上都传遍了,说是他们在码头那儿支摊子卖酸辣粉呢。我听说他们那酸辣粉好吃着呢,吃了一碗还想来一碗,不过听说他们不外卖,还每人只卖一碗呢。那去吃的人还得排队呐!”
起先王清源满脸是笑,可听着听着,这脸色就沉了下来,小厮越说,他脸色越是不好看。等小厮说完,他已是一肚子怒气:“那死丫头,为什么不将酸辣粉卖给咱们家的点心铺子?她们的吃食不是一直卖给咱们的铺子嘛,现在怎么不接着卖了?”
原本以为自己少爷会欢喜的,可自己一说完,少爷脸色竟是如此难看,问出的话他也是答不上来。
“这……这小的就不知了……”小厮结结巴巴地说完,王清源一甩袖子,冷哼一声,怒气冲冲地说道:“我亲自去问她去!这臭丫头,竟是给我来这么一手!”
“少少少爷,她们只有早上才摆摊子,这都午时了,怕是早就收摊了,再说,如今您还得闭门思过呐,咋能出去啊?”小厮听王清源要出去,心里更是着急了。
“你懂什么?你知晓李冬至那臭丫头做的吃食,为咱们家挣了多少银子吗?”王清源吼了一声,转身走到穿上,和衣躺下,不再理会小厮。
第二日,天还没亮,王清源就起身,梳洗完后,偷偷翻围墙,溜了出去。
到了码头,一眼就瞧见那儿有个摊子,且围满了人。他一瞧着这架势,就知晓冬至这次捣鼓出来的吃食,比以往的都好。
他几步上前,往前挤了几下,没挤进去,他瞬间火了,一怒之下,便扯了嗓子,对着前头的人大声吼道:“我是王清源,你们谁挡道?”
要不说钱可通神?王清源这么一嗓子下去,周围围着的人全让开了。这可是王家的命根子,他们这些人可惹不起。
王清源见前头的人全让开了,他得意地背着双手,慢悠悠地往冬至走去。
冬至瞧见他过来了,脸上堆了笑,客气地问道:“王少爷,您这大驾光临的,是要来尝尝酸辣粉么?要不我给你下一碗?”
一瞧见冬至那笑嘻嘻的模样,王清源就一肚子火气。再一想到她竟然自己摆了摊子,气更是不打一处来。人一生气,这脑子就不好使,王清源便是这其中的典型。
“你这臭丫头,咋自己个儿摆摊子了,这是和我们王家打对手,要与我们王家作对吗?”
冬至一瞧见王清源今日的架势,就知晓他是来找茬儿的,此时听见他骂她臭丫头,她也当没听见。
王清源这帽子可扣得大了,整个团山镇,恐怕没谁敢和王家作对,就是镇长,也不敢得罪王家。王家的产业,可大着呐,连那天子脚下的京城,都到处是王家的产业,据说,他们朝堂上还有人。这种巨无霸般的存在,谁敢惹?
“王少爷,瞧您说的,我们就是卖几碗粉,哪儿敢与王家作对啊?王少爷,来来,坐下,我们紧着给您下碗酸辣粉,您尝尝,看合不合胃口?”怕冬至开口得罪这位大少爷,李小柱趁着冬至没说话前,先开口示弱与王清源。
见李小柱服软了,王清源第一步的目标已经实现了。既然来都来了,自是要尝尝这酸辣粉,看是不是外边儿传的那般好。若是不好,那他今日算是白跑一趟。若是好,那他定是要逼着这一家子与他家合作!
心里这么想着,王清源还是做到了一张桌子旁,原本坐在桌子上的人,瞧见他过来了,都纷纷退到一边儿,将整张桌子退出来给他坐。
瞧见王清源坐下来,冬至手脚麻利儿地下了碗酸辣粉,李小柱接过去,端到王清源跟前。王清源拿了筷子,挑了粉条吃了起来。
这粉条,酸辣酸辣的,极是开胃,吃着滋味也好。
瞧见王清源坐在那儿开吃了,大家慢慢地又围到炉子前,冬至又开始下起了粉条。
不一会儿,王清源便将他面前的那碗酸辣粉吃完了。他一抬头,瞧见冬至又在煮粉条了,他心里又不痛快了。
“给我再来一碗!”王清源对着冬至大喊一声。
李小柱一听到王清源的喊声,连忙过来,将王清源的空碗拿走,伸到冬至面前,让冬至赶紧再下碗粉条。
这一人只能吃一碗的规矩是冬至定下的,以免一个人吃太多,别人就没吃的了,这样也是无形中抬高了酸辣粉的地位,为她挖第一桶金做准备。可这一规矩,在王大少爷面前就实行不起来,谁叫人家有财有势,能轻易碾死他们呢?
又端了第二碗,到王清源面前。瞧见自己跟前的酸辣粉,王清源也顾不上找冬至麻烦。他拿起筷子,就开始大口地吃了起来。
正吃得欢快,冬至卖酸辣粉也卖得爽快时,一顶宝蓝色的轿子,停在了冬至摊位面前。
冬至一瞧见这顶轿子,就猜到来人是谁。
那日的场景瞬间涌上心头,她拿碗的手止不住地抖。
一股恐惧感蔓延至四肢,让她手脚发软。
轿子一停下来,阿四便走上前来,笑眯眯地问李小柱:“这位叔,听说你们这儿的酸辣粉滋味好,我们来尝尝,你们这儿是不能带走的吧?”
要是不能带走,这几尊活阎王不是要坐在这儿吃?冬至想到这一层,第一反应是阻止李小柱说话,然后让他们打包走。
可惜她还是慢了一步,李小柱已经笑着答话道:“咱们这酸辣粉是不能带走的,这近了还好,远了那粉条将汤汁全吸走了,这酸辣粉就不好吃了。客人是要在这儿吃酸辣粉吗,我们立马帮你下,你们里面坐,里面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