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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到指挥使衙门,求见陆逊。
将玉佩递给一名锦衣卫时,我道:[梨花温酒,永溪楼。还望大人代为转达。]
那年,他和朱晋出征前,我曾说:[早日回来,姐姐亲自为你温酒,梨花白……]
他未能喝到,因为,我死在了他回来之前。
那玉佩,是曾经的徐锦妙贴身之物。
我选了永溪楼靠窗的位置,看窗外,车水马龙,人潮汹涌。
门被打开时,他颤着手,红着眼眶,看着我,面上满是怔然。
[你……]你到底是谁?
我想他一定要问我这句话,我笑了笑,只招呼他过来。
[一别六载,阿逊,你都这般大了……]
[阿姐……]他手中的刀霎时间掉落在地,他猛然扑过来,紧紧的抱着我,力道之大,令人呼吸困难。
我轻轻拍了拍他的背,听见他哽咽的声音:[阿姐,你没死,我就知道你没死……]
九死一生,徐锦妙,确实死在了过去,活下来的,是林若。
[阿姐,我们回家,我们回家!]
他终于松口了我,他抬手欲抚摸我的脸,我挥手打落。
[阿逊……]
[我这次找你,只是想问你,可否放我夫君一条生路?]
我转身将窗子关了,迟迟不敢回头看他。
我抬手轻抚上小腹,静静等他回复。
他的脚步声近了。
[阿逊,今日,不管你应不应,我都是林若,是林翰川的夫人……]
[你若是不应,也无甚大碍,只当今日没见过我罢了……]
话已至此,我不信他听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