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宪海因为工作的原因,不能时时待在海城。
唐禾却也一下决心,从燕城搬到海城,就住在他们隔壁,在周景维难免顾不上的时候,来照顾丛安。
她心有分寸,没有过多的把他们填满在丛安的生活里。
唐禾也问过周景维,为什么不搬到别墅去住,那样不是更大更畅快。
游泳池和运动场都有,丛安玩起来不是更方便。
周景维当时回答的是,“这里是阮想的家,我们要在家里等阮想回来的。”
阮丛安四岁生日的时候,周景维请了很多人来陪丛安过生日,外公外婆、爷爷奶奶、周禹川一家三口,还有他在幼儿园的好朋友们。
阮丛安当天玩的非常愉快,在最后吹蜡烛许愿的时候,他丝毫没有什么顾忌,也不管什么愿望说出来就实现不了的说法,直接当着所有宾客的面道:
“希望妈妈身体快点康复,早点回来和我一起生活。”
阮想在瑞士的治疗还是有些效果,半年其实很快。
之前的一些躯体病症都逐渐好转,尤其是失眠,她现在很少做噩梦了,就是偶尔梦见方云,梦里她们也没有那么剑拔弩张了。
医院在山上,没有限制她的人身自由,她有时候还会一个人坐小火车下山,去山下的小镇转转,买一买鲜花。
某天,阮想刚从山下回来,前台的护士告诉阮想,有人找她。
知道她在这里的,除了周景维,还能有谁?
可是他们一开始就约法三章,让周景维不要来找她,哪怕带着丛安也不行。
但如果来了,那怎么还有不见的道理,就连她自己也没意识到,无形中,她脚下的步子也变得轻快了些许。
当她穿过会客室的玻璃朝里看的时候,就已经确定来者另有其人。
“清明,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虽不是周景维,但她同样惊讶。
吴清明的眼里却没有多少旧友重逢的喜悦,反而是有些责备,
“你生病的事情,怎么从来没有告诉过我们?”
自从阮想带丛安回国,继而搬到海城后,他们之间几乎是断了联系,但是成年人之间各有各的忙碌,再加上又有某种程度上的避嫌,长久未见,也能理解。
只不过个人生病,秘而不宣,又有些让人失望。
阮想只是尴尬笑笑,
“生病又不是什么光荣事,哪里还需要昭告天下,哦,刚才我的问题你还没回答,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是周景维告诉我的。”
要不是多年朋友相处,知道吴清明不是个随便说假话的人,她还以为对方在开玩笑。
“他怎么……?”
“有天周末,我去画展,碰见了他带的丛安,他和丛安在一起,我倒没有特别吃惊,只是好奇你怎么不在跟前,问了丛安,他只是说你身体不舒服,去了很远的地方疗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