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突然乌云密布,一声声雷鸣从云层中传来,轰隆隆,好似一辆雷霆战车停在了西山寺上空,陶仲文的声音再次响起:“哼!佛门机缘,你佛门的机缘都是这般强取豪夺而来的嘛?李修缘本就是我儒道中人,现在已是六品君子境,怎么会成为你佛门弟子!真是笑话!明明是你佛门想抢我儒道的好苗子!”
“水德居士此言差矣!佛门未曾让修缘放弃儒道,只是想着让他入我佛门,这并不影响他佛儒双修啊。”
“笑话,佛儒双修?老夫只听过儒道双修,文武双修,从未听过佛儒双修!入了你佛门,只尊佛祖,不尊皇权,是问你佛家如何与我儒家共处?我儒家礼法讲明,需敬天地君亲师,而你佛家讲究个四大皆空,六根清静,你们眼中将我大魏皇帝放在何处,又对我大魏朝廷有几分尊重?”
正觉这下明白了,陶仲文是在借题发挥,以李羿之事,借机发难,眼下师兄不在,没有个主事之人,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应答才能躲过此劫。然而就在他犹豫不决之时,西山寺大雄宝殿内金光骤现,广胜菩萨像发出耀眼佛光,将天空照亮,直接驱散了乌云,只听空中广胜菩萨的声音响起:“阿弥陀佛,陶仲文施主,贫僧特来为西山寺主持公道,不知施主发难可是我佛门有何不妥之处?”
原本放晴的天空突然出现一片片鱼鳞状的紫云,从东方一直延伸到西山寺顶,陶仲文的声音再次响起:“哦?广胜菩萨居然现身为西山寺主持公道,那更好,今日就与菩萨说说这些年你们佛门在我大魏境内做的好事,正好看看菩萨是如何主持公道的!”
“听陶施主此言,似乎是对我佛门有诸多不满,我佛门到九州以来,一直劝人向善,行事素来谨慎,不知是哪里得罪了水德居士?”“得罪我?我且问菩萨一句,佛门传教至今是如何发展壮大,是如何广收门徒的?”
广胜菩萨自然知道陶仲文是在说李羿之事,开口道:“我佛门收徒自然要心甘情愿,同时讲究个缘法,与我佛有缘之人理当入我佛门。”
“笑话!李羿是我儒道传人,更是我大魏将来的肱骨之臣,你们强纳他入佛门,莫非又想坏我大魏气运?想要将我大魏变成你那西州纳兰陀佛国一般?你佛门叫我大魏皇室,大魏朝廷何以自处?”
“阿弥陀佛,陶施主怕是有什么误会吧,我佛门从未想过把大魏变成佛国。”
李羿听到这番言语心中好笑:看来这广胜菩萨只善驱魔斗法,并不善长口舌之辩,才几句话就被老银币牵着鼻子走了。唉,也难怪那可是老银币啊!“修缘,老银币是什么意思?”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响起吓得李羿差点跌倒!双掌合十连忙闭眼净心,心中念道:“我说菩萨咱上次不是说了嘛,别这样突然出现,好歹给点提示啊,这样下去我会有心理阴影的!”
“阿弥陀佛,下次贫僧先与你打个招呼,修缘啊,你跟贫僧解释一下老银币的典故。”
李羿本想腹诽,但是考虑到观自在菩萨的神通,强忍住吐槽欲,念道:“菩萨,就是形容一个人城府极深,思虑周全,善于布局下套的意思。”“哦,这么说来,广胜师兄是着了老银币的道了?修缘啊,你心里是如何评价贫僧的?”“李羿从未在背后评价过菩萨您,还望菩萨不要开玩笑。不过话说回来,菩萨这个场面您不出手嘛?您现在也知道广胜菩萨已经中计了。”
“师兄已经出面,贫僧不便再出手了,更何况一个儒家三品不值得我佛门两位菩萨下场,那样太涨儒家气焰。”“菩萨,您这话说得可没有一点四大皆空的意境啊。”
李羿心中传来菩萨的笑声,“李羿,你不说了,佛祖都是人,更何况贫僧了,我也是人,自然也有自己的考量。”“哦,如此说来,观自在菩萨也有私欲?”
“李羿,莫要强词夺理,贫僧只是站在佛门角度上说事罢了,不过倒是你,贫僧总觉得,陶仲文来西山寺闹事与你有直接关系。”
“菩萨您这话说的,方才水德居士不是说了嘛,此事正是因李羿而起,陶先生只是来讨人的。”
“李羿啊,贫僧和广胜师兄不同,能看到的东西更多,你不要与贫僧耍滑头。”
“李羿自是不敢!”
此时,空中的对话继续,陶仲文说道:“未曾想把我大魏变成佛国,可是你佛门一直以来就是这么做的,我且问你,西山寺建寺之初,不过一间小庙,占地不足十亩,而现如今已经是占据了整个上西山,大魏境内其他佛寺皆有类似情况,敢问广胜菩萨,佛门讲究四大皆空,那要这么多土地是何用意?”
“僧人增多,吃穿用度,衣食住行所需,扩建庙宇更是由信众所施,我佛门从未强人所难,主动要求信众捐钱捐物,都是信众一心向佛,乐善好施之举,并无不妥,至于占山一事,更是无稽之谈,西山寺从未有过占山圈地之举。”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哦?那为何这上西山上原本的猎户、果农和那些以采药为生的百姓纷纷搬走,现在山中只有你一座西山寺?西山寺虽无占地之举,却得了封山之实,此事又当何解?”
广胜菩萨一时无言,最开始西山寺刚刚建寺,这上西山上确实有几家猎户,果农,时常送些日常用品到寺中,僧人们打水化缘,还时常能碰到,都是热情的打招呼,还帮着他们搬柴送水,相处十分融洽,可是这些人都陆续搬走了。
观自在菩萨问向李羿:“你可知此事为何?”李羿心中念道:“菩萨,佛门清静地,自然不喜欢别人打扰自己清修,许是那些人为此才搬走的吧。”
“李羿,你心中所想我已知晓,明知我能看破,却还要多此一举?”
“菩萨有些话,不便从李羿口中说出啊!”
“哼,就你心思重!我看你也配得上老银币一词啊!”
“菩萨玩笑了,既然您已经知晓原因,何不告诉广胜菩萨实情,也好让菩萨有些准备,以免再入陷阱。”
“李羿,这西山寺由广胜师兄照扶已经有两百年了,许多事师兄不问,可不代表师兄不知,你莫要小瞧了广胜师兄!”
“原是如此,那我们静观其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