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他们不是谋逆!”洪承畴目光一横。
孔胤敬愣了一下,旋即道:“抚台不是刚说过,说被抓进大牢的那些人并非谋逆,莫非抚台忘了?”
“本官没有忘。”洪承畴身子往椅背上倚了倚,嘴里说道,“本官说的是或许那些读书人没想过要谋逆,但他们犯下的事情却和谋逆大罪没有什么不同。”
孔胤敬明白,重点在后面那半句话上面。
随即,他伸手从袖口里掏出了一叠会票递了上去,嘴里面说道:“这是一点小意思,还请抚台高抬贵手,给这些读书人一个机会。”
手指厚的一叠会票被他放到了洪承畴的手边。
洪承畴看了一眼最上面的一张会票。
上面写着壹佰圆。
这一张壹佰圆的会票拿到虎字旗开设的钱庄,能够直接兑换处一百块银元,而且每一块银元都是一两。
这么厚的一摞会票,足有一两千银元。
“你这是在贿赂本官!”洪承畴脸色沉了下来。
闻言的孔胤敬急忙说道:“洪抚台误会了,这些都是友人之间的正常来往,远远算不上什么贿赂,还请抚台念在与孔氏情谊的份上,收下这些东西。”
“银钱是好东西,谁都喜欢。”洪承畴一只手的食指和中指按在了那摞会票上。
见状的孔胤敬面露喜色。
只要洪承畴收下孔氏送来的这份礼物,不仅这一次孔氏可以救出那些被关押读书人,更重要的是走通了巡抚的关系。
只要这样的事情多走动几次,洪承畴便彻底和他们曲阜孔氏绑到了一起。
“念在你们孔氏与孔圣人之间的那点香火情分上,东西拿回去,再有下次,本官定会治你们一个试图贿赂官员的罪名。”洪承畴把会票推回给孔胤敬。
虎字旗对曲阜孔氏一直采取打压的态度,他作为山东巡抚又怎能不知。
和他未来的仕途比起来,眼前这点东西根本算不了什么。
“抚台若是嫌少,我可以让人多准备一些,保证让抚台您满意。”孔胤敬以为洪承畴嫌少。
一千五百的银元用来拉近与一地巡抚的关系确实不多。
洪承畴脸色阴沉了下来,他道:“你就算是再多十倍放在本官面前,本官也不会收,你们孔氏真当本官是那种贪官污吏吗?”
啪!
说着,他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
“不敢,不敢。”孔胤敬吓了一跳,人连忙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满脸歉意的说道,“是在下唐突了,差点让这些俗物污了抚台的清誉。”
洪承畴也不瞅他,端起一旁的茶水喝了一口,然后才说道:“本官倒是很好奇,你们孔氏居然会为了这些读书人贿赂本官,莫非这些人读书人闹事的背后是受了你们孔氏的指使?”
“不,不,不,绝没有此事,一直以来孔氏对讲武堂的政策都是支持的。”孔胤敬连连否认济南城读书人闹事与孔氏有关。
他可是听到洪承畴那些读书人是谋逆大罪,一旦确定那些闹事的读书人与孔氏有牵扯,孔氏就算不死也要被扒层皮。
洪承畴玩味的看着孔胤敬,用手指了指那一摞还没有被收起来的会票,道:“孔氏会这么好心,拿着这么多银钱救一群不相熟的人?”
“都是读书人,孔氏作为孔圣人的后裔,见到有读书人落难,难免会想要挽救一下。”孔胤敬辩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