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昀宁也不着急,就默默的等着,于是宫寅开始装疯卖傻起来:“我是打算离开京城,投奔父亲曾经的部下……”
“哪位部下?”
“只是一个闲散人罢了。”
“既是部下,那总该知道曾经是什么职位吧,说出来,我一定能查到,宫二公子,可不是我欺负你,实在是局势紧张啊,容不得有半点闪失,你今儿若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怕是走不了噢。”楚昀宁十足耐心的撩了撩鬓间的发,嘴角嗪着淡淡的笑意,看的宫寅心底发寒。
宫寅猛然噎住了,虽然没有和楚昀宁对手过,但父亲和长姐都栽在这个女人手里,他也不敢小觑。
“楚尚宫,我只是出去散散心,怎么可能会和外国勾结扯上关系呢,何况我就一个人,能成什么大事,您是不是多虑了?”宫寅态度很快转变了。
“这可不行,我也是按照规矩办事……”
见她一直这么咄咄逼人,不肯饶了自己的样子,宫寅忍不住问:“楚尚宫代管后宫,什么时候也关心起守城门了?”
楚昀宁解释:“此事牵连到后宫,我过来探寻探寻,只是恰好遇到了宫二公子。”
这个理由宫寅无从查证,只能对方怎么说就是什么,宫寅紧咬着牙:“那楚尚宫也不能不明不白的拘着我……”
“宫二公子慎言,我可是给你机会解释了,是你自己解释不清,要知道逆贼淮王还没抓到呢,淮王和宫丞相又是知己好友,我怎么能确定宫二公子不是去投奔淮王了?”
楚昀宁声音不小,在场的人都能听得清楚,这理由足以扣押宫寅了。
“白天不走,偏偏大半夜的走,走的又这么着急,宫二公子,你是不是去找淮王的?”
宫寅气的脸色发青:“楚尚宫,你别胡说八道,我怎么会和叛党扯上关系呢,罢了罢了,我不出城门就是了,还不快放了我!”
楚昀宁一抬手,让侍卫放了宫寅:“放你可以,但你若是敢悄悄离开城,朝廷就只能拿整个宫家问罪了。”
“你!”宫寅额前青筋暴跳,话到了嘴边还是给咽了下去,转而问:“那些都是我的私有财产,楚尚宫该不会打算私吞吧?”
包裹里足有十万两银子,楚昀宁也不贪图,直接让侍卫还给了宫寅,宫寅接过仔细查了查,确定没少了脸色才缓和了。
不一会得到消息赶来的宫夫人从马车上下来,上下打量着宫寅:“你没事吧。”
“母亲放心,我没事。”
宫夫人悬着的心缓缓落地,转而看向了楚昀宁,一口气憋在心里是忍了又忍。
“宫夫人要慎言,这里人多嘴杂,万一给宫二公子扣上了个不孝顺的名声,将来还怎么走仕途啊?”楚昀宁淡淡一笑,转身上了马车,撩起帘子:“宫夫人,新宅子已经准备好了,天亮就可以搬走了。”
宫夫人原本打算等宫寅离开京城,她就要给楚昀宁难看,让所有人都知道朝廷是怎么逼死寡妇的。
但现在,宫夫人又被人掐住了脖子,有了软肋,就只能任由楚昀宁拿捏。
大家都心如明镜,搬走了意味着什么,那些财产早晚会被楚昀宁找到。
给了仇家,她实在是不甘心!
仿佛是看穿了宫夫人的心思,楚昀宁说:“宫夫人,夜里天干物燥,若是不小心着了火,烧死一两个人也不足为奇,你们可要小心些啊。”
“你!”宫夫人脸色火辣辣,目瞪着楚昀宁坐上马车离开,许是被气的,脑袋一阵阵发晕,宫寅见状立马扶住了宫夫人,紧张的喊着:“母亲,您怎么样?”
“真是造孽啊,怎么招惹上这尊煞星,宫家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宫夫人哭着说:“她这是要把咱们活活给逼死啊。”
宫寅摇摇头:“我看是未必,只要咱们对她没威胁,未必再针对咱们,过些日子皇上御驾亲征了,文武百官看在父亲的份上多少会帮着咱们说说话的,总不能一直任由她说了算!”
“没用的,这女人的心就是铁做的,不折腾死人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你长姐已经不是皇后了,不也是死了?”宫夫人说。
宫寅忽然想到了二姐:“那咱们给二姐写个信,听闻二姐入宫和楚尚宫关系不错。”
“她?”宫夫人半信半疑,已经不抱什么期待了,只能死马当活马医,试着给宫沅写信求情,让楚昀宁放宫家一条活路。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