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离房门还有一步的距离,贺霆开了口。
阮莺犹豫下,平静道:“今天都累了,好好睡一觉,有什么话明天说。”
“你还知道累?我不累?!我爸不累?!”贺霆责怪道,“吵着闹着要去上班的是你,惹了麻烦一声不吭的也是你!现在心虚了,要我好好睡一觉,我他妈睡得着?!”
阮莺对乔美芩有愧疚,只说:“我周末去疗养院看乔姨,当面赔不是。”
“所以你的意思,明天继续上班?!”贺霆握着拳头,烟捏碎在手掌,忍不住发火,“阮莺,你就是个狼心狗肺!我妈今天全因为你,就换来一个等周末才能见你一面!你真把自己当盘菜!”
他一吼,金吉拉吓得往阮莺怀里钻。
阮莺赶紧给它顺毛,轻声说:“不怕不怕,你忍耐一下。”
贺霆怒火中烧,迁怒道:“你他妈对一只畜生都这么好!也不想想,没有贺家,你早被阮守业榨得骨头渣都不剩!口口声声说感恩,结果就是我妈在最需要你的时候,你跑去上班,和同事不知去哪鬼混,把她人一丢在家里!”
他越说越气,忽然站起身。
阮莺当下有点怕,警惕问:“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贺霆不善道,“你还知道怕?”
阮莺不想跟他争辩,手握住门把,边打开边说:“很晚了,让家里佣人听见我们吵架,给叔叔知道,不是更寒心。”
她的本意是息事宁人,可在贺霆耳朵里,变成她要拿贺有峰来压他。
“你他妈这个时候还想着威胁老子!”
贺霆怒气喷薄而出,冲过去,按住房门,猛的推回,砰一声关上,电光火石间阮莺感到怀里一空。
不等她反应,贺霆冷着脸一手拎着金吉拉的脖子,一手打开窗户,像扔垃圾一样,把猫扔出去。
极凄惨的一声喵呜划破夜空,而后是重物掉落绿植哗啦啦的响动。
“你疯了么!”
阮莺瞳孔猛地一缩,跑过去用力推开贺霆,半个身子探出窗外,就看见一个白色影子咻的钻进夜色,余下只剩打翻花盆,泼在地上泥土,以及折断枝丫的卷柏。
她几乎行动先于大脑拿起手机,穿着拖鞋,噔噔噔跑到后院。
阿姨拿着棉袄跟过来,焦急道:“太太,您找什么,我帮你一起找,先把衣服穿上,外面冷。”
阮莺不理,打着手机手电,“咪咪、咪咪”的唤着。
佣人都知道她很宝贝这只金吉拉,把衣服给她披上后,一起在院落扒开绿植一寸寸的找。
“谁也不许帮!”贺霆在二楼窗边点根烟,神色阴沉的命令道,“把后门关上!”
阿姨们面面相觑,不敢得罪贺霆,只能小声劝阮莺:“太太,晚上零度以下了,我们先进屋,给物业打电话,让保安调监控,帮着看看,有猫的踪迹,抓回来就是。”
阮莺这会有了反应,看眼二楼,转而对身边的阿姨说:“都进屋吧,我自己给物业打电话。”
佣人们应声,鱼贯进屋,阮莺走在最后面,拿手机打电话。
别墅小区的物业把业主们当祖宗们供着,不但调监控,还叫了几个保安在小区内帮她找宠物。
寻找半小时未果,给她回电,监控里看见一只白色的猫,往后山跑了,但晚上能见度差,不确定是不是她要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