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被痛了出来,隐隐绰绰的,他看清了来人。
那是惠康伯府的两兄弟。
至晋难以置信。
徐家兄弟那屋子,他特地用了三倍的迷药,就怕出状况,为什么他们这么快就来了?
徐其则把至晋从地上揪了起来。
徐其润顶着嘴里那难以用言辞形容的酸爽味道,大喊着:“走水了!走水了!”
屋后,霍以骁快步走了过来。
他耳力好,至晋靠到他们屋子外头时,他就发现了。
青梅含在口里,迷药自不在话下,就是酸得厉害,让他半边脑门子都发痛。
偏又不能动,只能装睡来蒙骗至晋。
等至晋分次把酒坛搬到屋子里,霍以骁都等得来气了。
蜡烛落下、火气,黑檀儿对至晋出手,霍以骁、温宴与黄嬷嬷自不用再装。
前门被火挡住,前窗亦是滚烫,三人打开了后窗,翻墙出来。
在浓郁的燃烧味道里,霍以骁直接就把青梅吐了,太酸了。
不多时,不曾被药倒的人醒来,急切救火。
年百戈中了招,被手下驿卒扇了几巴掌才扇醒,连滚带爬地来救。
有那几坛酒助燃,火烧得极快,被风吹着,还点燃了隔壁的几间房间。
里头也被预先浇了酒,火势极盛。
万幸的人,火一时半会儿间没有灭,但屋里睡得云里雾里的人,被徐其润等人背了出来,并未受损伤。
黑夜尽头,火终于被灭了,只余下一股浓浓的焦炭味道。
损毁严重的房间,屋梁砸落,一地狼藉。
年百戈瘫坐在地上,木然看着眼前的一切。
他完了!
他为了接待殿下仪仗,新修的驿馆,就这么毁于大火。
不单单是银钱损失,也不是怎么跟宋大人等地方官员交代的事儿,让殿下与夫人陷入危机之中,这是他年百戈和家里上上下下,掉脑袋的事儿!
“怎么会烧起来?”宋秩官帽都是歪的,从外头冲进来,“我一得到消息就赶来了,怎么会这样?殿下!殿下!殿下可无恙?”
徐其则把至晋丢到了宋秩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