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钰走神了,没有低头。
皇上走过来,看在眼里,睨了他一眼。
吴公公咳嗽了一声,以作提醒。
朱钰这才一个激灵,忙不迭低下头去。
“一个两个,都不像话!”皇上走到朱钰这边,压低了声音,在文武大臣跟前留了一丝体面,“跟朕去御书房。”
朱钰的脸滚烫。
等皇上走了,他才一个激灵:一个两个?
一个是他,两个是谁?
柳宗全轻声道:“是四公子。”
他就站在霍以骁身后,边上是朱钰,这两人目视前方走神,他都发现了,只是来不及提醒朱钰。
朱钰气得瞪了霍以骁一眼。
霍以骁却好似还在出神,压根没有注意到朱钰,这让朱钰更气了。
一摔袖子,朱钰径直往御书房去,听了皇上几句叮嘱与唠叨,老老实实认了错。
他准备退出来时,霍以骁才姗姗来迟。
皇上与通禀的内侍道:“让他进来!”
朱钰不打算走了,要听霍以骁挨骂。
他想,吴公公不想。
火上浇油,最后头一个倒霉的肯定是他吴公公。
他面带笑容,柔声细语地把朱钰送出了御书房,又把霍以骁迎进来。
皇上抿了口茶:“说说吧,大清早的发什么呆。”
霍以骁道:“我跟着李三揭李侍郎,在工部衙门翻了一夜的文书。”
皇上一愣,道:“手还挺长,兵部观政,你给观到工部去了?三个月一轮,那么有兴趣,下一轮就去工部?”
霍以骁上前一步,低声道:“瑞雍九年,朝廷增固夹口关,兵部由狄察经手了棉衣,这批棉衣存在原料价格虚高的问题,同时,工部从岭南送石料、原木北上,其中恐有夹带。”
皇上坐直了身子,等霍以骁继续说下去。
“通过比对数量、运输官员,瑞雍七年增固定门关的时候,也存在夹带、中饱私囊,”霍以骁哼笑了声,“沈家为了赚银子,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皇上严肃道:“兹事体大。”
然后,他看到霍以骁从袖中取出了一物,放在他面前。
皇上打开来一看,原是帕子包着一些木条:“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