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梨找了很久,也没有找到想见的那个人,但却找到了他的坟。
他的坟与自已的立在一起,一个上面写着“尊师沈清梨之墓”,一个写着“不肖弟子叶寒秋之墓”。
沈清梨的心情极其复杂,她喃喃道:“小畜生,这是要跟我死同穴吗?”
四周都被落叶与杂草堆满,只有这两座坟还算干净整洁,坟前设了香案,这代表着——还有人供香祭拜。
沈清梨刚想知道现在还会有谁来祭拜,便听到远处传来两道声音。
“颜沁雪自立为王了,你不去投靠她?”
“你知道的,我跟她向来关系不和,去了也讨不到什么好处。”
沈清梨听出这声音是何昭月。
等他们走得近了,沈清梨才发现,另一个是席安。
席安道:“没想到尊上一走,什么人都能做魔界之主了。”
何昭月倒是无所谓,“有什么奇怪,她本就是王族血脉,现在一呼百应罢了。”
席安握紧了拳头,“可我替尊上感到不值!”
“我就是不明白了,沈清梨有什么好的,值得尊上放弃千秋霸业,放弃无上尊荣,散去一身修为和气运,下凡轮回百世,世世受人间至苦,就只为能和沈清梨有一次重新开始的机会。”
何昭月道:“不许你说师尊的不是。”
沈清梨只觉得脑中嗡地一声,思绪在这一刻完全停滞,后面席安与何昭月再说什么,她已经听不清了。
她只是颓然的、无望的、漫无目的地往前走,走着走着,她突然产生了一丝迷茫。
她该去哪里呢?
她能去哪里呢?
这时,异时空的大门向她敞开,连接两个时空的通道出现在她的面前。
“对,我该回家了。”
沈清梨一步一步走入通道,在这条既漫长又短暂的路途中,沈清梨的每一步,都走得极为缓慢、极为沉重。
“沈清梨。”
这一声清冷淡漠,如空谷幽涧。
沈清梨脚步一顿,她回过头,发现身后空无一人。
她有些泄气般地回过身来,打算继续往前走。
“阿梨。”玉石般清润的嗓音流过。
沈清梨犹豫了一下,再次回头,身后是一片梨花树。
那是天阙峰的梨树,大片大片,蔚然成林,是萧云尘亲手种下的。
沈清梨站在两个世界的交接处,只需再进一步或再退一步,她便能到达另一个彼岸。
“师尊”。
这熟悉的声音,带着几许青涩稚嫩,还有一份怯生生的惶恐。
“师尊。”
他又唤了一声,似是鼓足了莫大的勇气,语气中既有焦急、又有期待,还有挽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