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霍恩的许诺,那些靠得比较近的村民们瞬间眼前一亮,马上端着草叉木棍,呼呼喝喝地朝着披甲军士冲来。
有了带头的人,剩下的人便开始零零散散地朝着吉洛一行人冲了过来。
眼见事情走向了不可控的方向,吉洛来不及后悔了,他拽住了还在喃喃自语的铁牙僧侣的胳膊,对着卫兵们怒吼道:“一起杀出去。”
“他们想逃!”
“杀魔鬼,莫回头!”
个流民中的年轻小伙朝霍恩冲了过来,他们大多是流氓地痞出身,最不缺胆子,但最缺脑子。
踏在一块烂木板上,领头的流民小伙一个跃起,迎着披甲军士茫然而惊喜的表情,就是一個大力跳劈。
剑锋撕碎织物与肉体的声音让村民的脚步声立刻下降了好几个分贝。
鲜红色的剑尖穿过瘦骨嶙峋的躯体,皑皑的白骨上,挂着撕裂的肌腱肉丝,黄绿相间的肠子哗啦啦瀑布般从腹腔中滑落。
将尸体从武装剑上踹下,披甲军士甩了甩剑上的血,对着完全停住脚步的流民小伙露出了血色的笑容。
刚开始还在集体冲锋的村民们,立刻刹了车。
“别纠缠,快走!”吉洛拉着僧侣缓步后退。
见猎魔人大人后退,剩余的士兵跟着一起后退,不过有两名伤员,他们的速度并不快。
至于红磨坊村的村民们,无论霍恩怎么叫喊,他们都是吉洛退一步他们进一步,吉洛不退他们就不走,吉洛向前,他们就后退。
保持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就这么跟着走。
就这么几个人,除了孩儿军的教子们,其余在场的三十多青壮居然丝毫不敢主动进攻。
霍恩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当初还好没让他们去和骑士对抗,否则以这表现,有十成乃至九成的可能被骑士随手压制。
自己是怎么想到要和这群虫豸搅在一起的?
不过霍恩不知道的是,对于这些村民来说,这其实已经是莫大的勇气与进步了。
放在以前,铁牙僧侣喝一声,他们就能立刻交出武器投降。
闷哼一声,膝盖中箭的披甲军士拔出了木箭。
毕竟是土法制箭,只是烧黑磨硬了箭尖前端,没有金属倒钩。
将沾着血迹的箭扔开,中箭军士从口袋中掏出了一个木管,喝了一口,又将那木管扔给了手臂中箭的守夜卫兵。
教会的止血镇痛药剂一下肚,高个守夜卫兵与膝盖中箭的披甲军士面色泛红,喘着粗气,好像先前那些血淋淋的伤口都不疼了。
此刻,短腿跑不快的小少年们终于休息好,包扎了伤口,继续对着无甲的高个卫兵冲来。
站在矮个卫兵的尸体边,高个卫兵吸取了同伴的教训,他真正把这些小孩当成了值得一战的对手。
他抖动钩矛,左右拍击孩儿军长刺的枪杆,逼迫他们暴露中线。
而披甲军士则趁机突刺,要不是他腿部有伤,行动不便,孩儿军们早死八回了。
孩儿军们毕竟训练太短,年纪又小,能靠偷袭杀死第一名卫兵,却无法对有了防备的成年卫兵与披甲军士做到先前的战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