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牧深的亲妈和季秋芜是闺中密友,可惜,死得早。
左牧深对亲妈几乎没什么记忆,从小到大,都是把蓝婉芳当成自己亲妈的。
他真是没想到,这个一直对自己和颜悦色、舍不得说句重话的‘妈妈’,竟然埋藏着这样的心思。
忽然,门打开了。
弟弟左牧臻急匆匆地进来了。
“妈,我刚才看见哥哥那个女朋友季曼珠在左家大门外面,她的腿断了,身边没个照顾的人,简直就像个乞丐一样,好惨啊。”
“她说有事找你,让我一定通知您一声。”
蓝婉芳听了,满脸嫌弃。
“让人把她扔远点,别让她来我眼前晦气我。”
这话让左牧臻很疑惑。
“妈,季曼珠不是千年一遇的极品旺夫命吗?当初您力排众议也要支持她和哥哥在一起,现在怎么不要了?她可是罕见的旺夫命,兴许还能把哥哥的气运给拉回来。”
他不说,左牧深都快把这个事情忘记了。
季曼珠,可是千年一遇的旺夫命啊。
没想到了,蓝婉芳一听这个,都忍不住笑了。
“什么旺夫命,她那点小九九我还不清楚吗!这都是我当年玩剩的把戏了,真当我这么好骗吗?”
她陌生得是左牧深从未见过一般。
“那个所谓的高人,他的卦象是给钱就能改的,当年我跟你爸爸找他合八字,我也是花了几个钱,让他把我批成了旺夫命,才说服了你爸爸和你奶奶,让我进了左家。”
楼上的左牧深傻眼了。
左牧臻也是一脸愕然。
“那您为什么不拆穿她呢?”
蓝婉芳见左右无人,拉过了左牧臻的手来,语重心长地道:“儿子啊,事到如今,你爸爸就你一个儿子了,有些话妈也有底气说了,妈妈都是为了你啊。”
“如果你大哥他年轻有为,你爸爸和左家肯定把资源都给他了。”
“他要是再找个门当户对的千金结婚,你爸爸肯定要掏空了家底给他攒彩礼,哪儿还有你的份儿!”
左牧臻还是一脸惊愕。
“妈妈,你——”
蓝婉芳一脸得意。
“所以啊,我从小就给他灌输了一些消极思想,让他只知道吃喝玩乐,到现在二十几岁,还没个正经事业。”
“我从小对他宽松,对你严格,动不动就打你,但是对他从来都是和颜悦色的,妈妈也不想这么对你啊,可妈妈必须这么做!”
她心疼着望着自己的亲儿子。
“妈妈得把他养废,把你养成材,还不能让你爸爸和左家看出端倪来!不然,他成材了,你就彻底没机会了!”
左牧深的脑袋一阵‘嗡嗡’作响。
忽然,他又听见蓝婉芳嘴巴里蹦出了‘季予惜’三个字。
“……那个季予惜,我真是没想到她小小年纪这么精明,竟然看出了端倪,还想劝他上进,劝他离开左家出去打拼。”
“哼,他要是上进了,我这十几年的努力就白费了,正巧季曼珠这个小贱人出现了,我索性就推了一把,给他和季曼珠创造机会。”
“我的选择果然没错,季曼珠这个小贱人,成天带他出去吃喝玩乐,搅黄了他的事业,搅黄了他几次相亲,让他的名声臭了,只能娶季曼珠。”
“他如果娶季曼珠,我们只需要出一点点彩礼,就能骗到季秋芜的百亿财产做嫁妆。”
“可惜,都让季予惜给搅黄了,那个女人果然是有些本事,要不然,季秋芜那些遗产,现在可都是儿子你的啊——”
左牧深浑身彻底脱力,像一滩烂泥一样摊在轮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