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嘿嘿一笑,持钉一扫。
只晓得划拉一声,肥大宽厚的蚕丝被若被一刀斩开。
现出于眼帘的,不是意料之中的黑色,而是昏暗的绿荧。
领衔在刚刚得手的几息之内,不知为何把那盆栽给叩亮了。
他负手转身,问:
“你是什么人?”
分明是疑问,但领衔说的还有那么几分叱喝的架势。
鬼面人根本不理会领衔的话,缓缓的站起身来,怪兮兮地笑。
“你的心尖,会是什么味道呢……”
另一间房。
徐命定与蒯保解打的那叫一个难解难分。
徐掌门的剑术高绝,内力浑厚且悠长,而这昼地府司使的双爪厉若鹰爪,且坚如磐石韧若蒲苇,甚可直抓剑锋。
只可惜,这般小房,徐命定根本不敢使出那招绝技“三霖烈”,而蒯保解也是感觉憋屈,认为自己的实力发挥不足六成,他引以为傲的轻功根本无法施展完全。
但他在根本没有想起,延山派的轻功,亦是不俗。
招招迅劲。
徐命定此时一剑下压,直袭蒯保解扭动的右腿。
蒯保解身子前凸,两脚脱地入空,整个人便如一只硕大的蝙蝠,避开了徐命定一剑的同时,双爪捏力扫来。
徐命定也乘着剑出之势,身子与剑身和为一线向下冲去,避开了这招爪击,亦接着顺理成章地持剑上划。
回爪,挡下。
这二人招招狠厉,方为十息之间便已对碰上了百余次,更不论闪躲之空乘了。
这屋子里到处都是渐渐褪去消散的剑痕,和狰狞裸露的被拳头轰出来的木碴子。
一时间战况胶着,高下难分,蒯保解的内力却已渐渐亏空。
徐命定的内力可比他要浑厚三分,而若论长久他更是不如,必须立即爆发寻求转机,不然只会被徐命定活活耗死。
不能再这般缠斗了。
蒯保解猛张身子,衣袍鼓风而起,把他荡在了房梁之上。
徐命定皱眉而望,却一动不动。
他是长生诀木的抉择者,在木的本心之处,他的内力恢复速度非在外可比,能够恐怖到,若静心而应经脉而顺灵台,半炷香的时间,他便可恢复至内力充盈。
这二三空档,若无对碰,他不会错过。
那似蝙蝠般悬于房梁上的蒯保解慎重的从袖子里拿出了一只笔。
是判官笔。
此笔通体铁质,笔尖锐利,样式怪异,仿佛真为地府判官所用之笔,可勾魂夺魄,可划肉杀人。
“解血大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