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夏清柠察觉到动静,偏头看过来,对上夏恩浅那张脸,瞳孔猛然放大,翻涌着彻骨的恨意。
她神情激动至极,却又只能虚弱的发出声音,“你,夏恩浅!都是你!”
“柠柠!”夏夫人脸色一变,急忙推开夏恩浅冲到床前抱住了女儿,一边安抚一边冲着夏恩浅道:“浅浅,你也听到了,你还想说什么?”
她又哭着转向夏鸿,可怜的不行,“我们母女到底有什么对不起你们的,夏鸿,这些年我一直在任劳任怨的帮你操持着这个家,也把浅浅视若己出,我做的还不够吗?”
夏鸿面色难看,沉沉喊了一声,“素儿。”
盛菲菲一直母鸡护崽似的紧挨着夏恩浅,见状,不禁偏头凑到她耳畔嘀咕,“这怎么越演越像从良的妓院头牌,她是不是苦情剧看多了?”
夏恩浅望着他们一家三口,眼神寒凉到极致,目光深处透着浓浓的讥诮,坦荡地承认,“没错,确实是我做的。”
“夏恩浅!”夏鸿见她亲口承认,愕然,“荒唐!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夏恩浅勾唇低笑,说出的话却一个字比一个字的冷,“你只看到了她身上的伤,就没看到我手上的?你怎么不问问你那个宝贝女儿昨晚都干了些什么?”
目光一转,她倏然锐利地射向夏清柠,“夏清柠,看到我完好的站在这,你是不是很震惊?”
夏清柠确实有些震惊,但此时心头全被恨意占据着,凌乱的长发披散着,张嘴就开始颠倒黑白,“我昨晚带着朋友在酒吧玩,不过就是看到周少,过去打了个招呼而已,你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羞辱我还让我滚,后面又让人把我骗到了另一个地方……你,你是我姐姐,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夏鸿看着夏恩浅,质问,“她说的是真的?就因为这个事?”
夏恩浅寒凉的眼神从他们身上一扫而过,忽的发出嗤笑,“我说是假的,你信?”
她是看出来了,这母女俩是故意做给夏鸿看的。
永远别指望叫醒一个装睡的人。
“你!你!就因为这点小事,你让那么多男人去欺负你妹妹,夏恩浅,你还有没有一点人性了?”夏鸿一度被怒到说不出话来,指着她颤抖的大骂。
夏夫人一扫刚才的哭诉,叹着气,难过的对着夏鸿自责起来,“都怪我,我从小看着她长大却没有好好教她,这以后要是嫁到周家,肯定也是要天天闯祸,那可怎么办?”
“就她这个德性还进什么周家?别做梦了。”夏鸿冷嗤,“她干的这件事,要是被周家知道,谁敢娶她?”
到时候还得给他惹来一堆麻烦。
盛菲菲,“……”
周家?
就那周易扬还想娶她家恩恩,呸!
夏恩浅闭了闭眼,缓缓又睁开,精致白皙的脸上多了几分慵懒散漫。
她倒是有些想看看这三个人是怎么把戏唱完的。
夏夫人紧紧蹙着眉,拉了拉夏鸿的衣服,缓了缓气息道:“阿鸿,你别怪她,她现在什么都听不进去的,我们可能对她忽略太多,导致浅浅的心理有些扭曲,她是不是精神上出了什么问题?”
夏鸿不语,抬眸看向夏恩浅,眉头皱紧。
他对这个女儿确实是越来越陌生,在家里看人的眼神也总是戾气很重。
夏夫人故作思考了下,忧虑地道:“你让她来的时候,我怕她又发疯就提前联系了精神病院的医生,要不还是让他们带过去瞧瞧吧,要是确诊下来,就把她送出国疗养,正好也能散散心,你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