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还是郑兄老道。”缎衣公子说完抬眼去看那边山头,望了好一会说道:“没看到有旗啊,是不是忘立起来了?又或许此时无风,那旗没飘起来。”
“什么?”郑和贵仔细看过去,果真没看到旗帜,“两个狗才。。。”
“郑兄!”缎衣公子突然往山下一指,郑和贵顺着望去,东侧一座山丘的两侧冒出了两队黑色人影,队列中可以看到闪亮的倭刀、长矛,他们快速奔跑,来势极快,并且在逐渐展开。
“郑兄真来了,咱们怎办?”缎衣公子惶急的抓着郑和贵的袖子。
“怎办,怎办。。。”郑和贵脑中一团乱麻,他又从未打过仗,他哪里知道怎么办,他没想到登州镇在平度等地干的事情要在此地上演,想起传言中安香保等地被杀戮之惨,他不禁两腿打颤。
满山的矿工也注意到了那边的动静,纷纷放下手中的活计,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缎衣公子看郑和贵没有了主心骨,转身撒腿就跑,倒是另外几个郑家族中的后生,大声吼叫道:“登州兵来抢咱们的矿来了,他们要把你们妻儿都饿死,大伙抄家伙跟他们拼啊,打退他们人人有银子拿。”
郑和贵一个激灵反应过来,一把拖起地上那个矿工大声道:“是山贼来了,快去叫乡亲们拿防土匪的械具出来,挡住那些登州兵。”
郑和贵慌慌张张的,一会山贼一会登州兵,那矿工被他连连推搡,只得跑去拿叉子有部分的矿工听到了叫喊,也赶往窝棚寻找自己的械具,这些矿工平日人多势众,互相间很多是乡亲,又备有器械,寻常土匪根本打不过他们。
看到有人在准备,郑和贵松了一口气,再一看东边,仍在源源不断的冒出士兵,最前面的已经冲到了山脚,河道两边的矿工分得太散,完全没有组织起来,全都慌乱往两旁躲开。
郑和贵失了预警的时间,现在在对方突袭下完全无法组织,他犹豫着要不要逃,但想起此处还存有上千两黄金不及运走,心中又存着一些侥幸。“他们不敢杀人。”郑和贵想着。
此时却听那些兵丁大声喊着,“登州推官捉拿闻香教妖人,挡路者格杀。”
那些想抵抗的矿工一听是官府的人,全都犹豫起来,他们和乡间、匪徒斗殴都可以,当时一旦是对抗官府,他们都没有这个胆子,在他们的观念中那是造反,是重罪。
几个原来郑家的佃户却拼死上去拦截,那些士兵毫不留情的举起刀枪,几声惨叫之后,几个佃户变成地上的尸体。队伍几乎不受阻挡的快速往山腰赶来,显然他们早有内线知道谁是首脑。
一群留下的缙绅生员发一声喊落荒而逃,他们的体力怎比得过那些兵马,逃了不到百步,郑和贵背上啪一声响,一股大力传来,郑和贵一个趔趄扑倒在地,紧接着就有被几个人死死压住,然后开始捆绑起来。
郑和贵被这几下弄得昏天黑地,等到他回过神的时候,身边已经全是他的同党,被捆着丢了一地,包括最先跑的那个缎衣公子也垂头坐在一边,鼻子下面还挂着两道鼻血。
“你,你们好大的胆子,你们可知户部尚书毕大人?”
“郑公子,就算毕老先生(尚书尊称)是你父的同年,你也不能入那闻香教不是,你说你如何对得住毕老先生的抬爱。”宋闻贤笑眯眯的出现在他眼前。
郑和贵气得七窍生烟,“你诬蔑!我何时与闻香教有染,是不是那陈新。。。”
宋闻贤弓下身子看着郑和贵,“郑公子敢再胡说的话,在下也就不再废话,淘金河沿岸都是你招来的人,不下几千矿工,找出十来个闻香教白莲教实乃易事,你纠集如此多乱民在此,意欲何为!吕监军已特令陈总兵,招远闻香教聚集,可直接斩杀,郑公子还有何话说?”
“我,我。。。请陈大人饶命啊。”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