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跟鞋一离开,萧半离握着满是血的拇指往后一坐,急急地喘气,在场的五个女佣,跑过来,扶住一直在哭的肖芬。
于艳愧疚地扶住萧半离的肩膀,“半离,对,对不起,我……”
“怎么回事?”大门处突然传来欧阳缺的声音。
“少爷,这……”
欧阳缺扫了眼地上的碎片,眼睛顺着看向瘫软在沙发上,哭尽力气的肖芬,,一脚踹开歪在地上的椅子,眯起的凤眼冷冷地扫了下在场的人,几个人接触到他的眼神,吓得肩膀发抖。
“一群饭桶!”
欧阳缺大步跨过那些碎片,走向肖芬,蹲在肖芬的跟前,看着一直掩面在哭的肖芬,“妈……我回来了。”
肖芬放开遮脸的手,发红的眼睛对上跟前欧阳缺的眼。
一扬手,用力地甩上欧阳缺的脸,“啪!”
欧阳缺的脸被打偏。
“像谁不好,为什么要像他,每次看到你这张脸,我就想到他,想到他十多年对我不闻不问不理不睬,为了他的画板,为了他的艺术梦,将我丢在这个吃人的冷宫里头,欧阳缺,你告诉我,你告诉我,我活着是为了什么?”肖芬咬着牙狠狠地看着欧阳缺。
“妈,对不起。”欧阳缺用手擦掉唇角的血,附身抱住身子一直颤抖的肖芬,“你活着是为了我,我活着也是为了你,我们要让他知道,没有他,我们照样能活得很好。”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家不像家啊,人不像人啊。缺儿,每晚你房里的女人其实都是我放进去的,欧阳宏辉说,只要你睡了那些女人,就会让你进欧阳集团,我守了这么久,我绝对不会让这一切灰飞烟灭的。”肖芬发白的手指死死地扣住欧阳缺的衣服。
满屋子都是肖芬悲凉的声音。
“妈,我知道,我都知道,我已经如你所愿了。”欧阳缺拍着肖芬的后背。
屋里的气氛非常地低迷,欧阳缺没开口让她们走,她们都不敢走,萧半离跪坐在地上,眼里一片模糊,缓缓地,她已经看不清跟前的景色了。
“半离!”萧半离身子猛然一倒,于艳惊慌地喊道。
欧阳缺一转头,就看到萧半离如破碎的娃娃歪在于艳身上,顺着地上的血他一眼就看到那只被刺穿,已经血肉模糊的拇指。
“去喊医生!”他沉着声音喊道。
其余四个女佣惊地跳起来,纷纷冲向门口。
“这孩子告诉我,要珍惜自己,活着等着那个男人回来。”肖芬指着已经昏迷的萧半离,低声道。
欧阳缺眯起眼,将肖芬扶起来,“妈,先回房,其他的事情,我来处理。”
把肖芬送回房里之后,出去喊医生的女佣还没有回来,于艳拿着止血纱布在帮萧半离简单地做止血。
欧阳缺伸手拿过于艳手里的纱布,冷着声音,“现在才知道帮她止血,刚才你gān什么去了?”
于艳身子一颤,缩到一边,低垂着头,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她好好地呆在后院,为什么会来到前厅?”欧阳缺抓起那粘着玻璃碎的拇指,修长的手指捏住看得见的玻璃碎,将碎片扯出来。
于艳抖着嗓音应道,“我,我喊她过来帮忙扫,扫地的。”
狭长的凤眼扫过低着头的于艳,冷笑,“你连个地都不会扫吗?那就好好练习一下,家里未来三个月的地板,你来扫gān净,记住,不gān净扣一天的工资。”
于艳肩膀抖得更厉害。
医生不一会就来了。
萧半离的拇指由于贯穿了整个拇指,又没有及时止血,只能做手术,于是,萧半离连夜被送到欧阳集团旗下的第二医院。